該死的……
她心裡咒罵一句,抬眼就看見沖矢昴那朝她伸出一半的手停在半空,難得睜開的碧綠色眼眸閃過一絲詫異。
而與此同時,另一個懷抱已經攬住了她,淡淡的薄荷味靠近,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整個抱起,飛快懸空著遠離那片狼藉……和沖矢昴。
「沒事吧?」
少年緊張的聲音從她耳側落下,她轉頭,看見少年眸色里蕩漾著緊張和警惕。
工藤新一……工藤新一。
烏丸沙耶神經漸漸放鬆,她抿著嘴,強讓神色放鬆些:「沒事……就是滑了一跤,這破地板我早晚要換掉。」
她說完,少年沉默了一瞬,然後語氣也輕了些。
「是是……都是地板的問題,」他垂眸,「我把你放沙發上?」
「嗯。」她輕輕點點頭。
烏丸沙耶被工藤新一小心放到沙發上。
直到陷進柔軟的沙發里,烏丸沙耶表情不甚在意,實際上呼吸都依舊小心。
因為真的太痛了。
那是鑽心的痛,剛才一瞬就痛到她直接兩眼一黑,幾乎要窒息著暈厥,現在呼吸起伏時還後怕。
真的比死了還要痛,她從來沒有那麼痛過。
那一刻,她真的懷疑自己會直接痛死。
不能有任何暴露詛咒的念頭,這是詛咒帶給她的懲罰。
她輕輕呼吸著,就聽頭頂上又響起少年的聲音:「啊!沖矢先生,那個我來就行——」
沖矢昴沉穩道:「沒事的,我來就好,不趕快收拾掉的話,一會兒會再割傷的。」
烏丸沙耶側了側視線,發現沖矢昴已經在掃玻璃碴了。他將玻璃碴倒進袋子裡,又從陽台邊的盒子裡拿出兩個袋子套了兩層,最後放在了敞口的垃圾桶旁邊。
那垃圾桶是藏在抽屜式的吧檯里的,剛剛可能是工藤新一跑來得急,垃圾桶還沒關上,沖矢昴放完玻璃碴時抬身一怔,隨即看向了烏丸沙耶。
「咲?我以為你會把這束雛菊放在花瓶里……原來你也扔掉了嗎?」
還沒從痛勁里緩過來的烏丸沙耶:「……?」
啊?什麼雛菊?
所以沖矢昴之前送給了原主一束小雛菊,原主把它扔進垃圾桶里了?
扔了就扔了唄!幹嘛還問啊?不尷尬嗎?
「不喜歡,所以就扔了。」她虛虛一笑,也不多做解釋。
男人沉沉的「哦?」了一聲,鏡片有些反光,烏丸沙耶明顯感覺到旁邊的工藤新一開始警惕起來,他左手輕輕把烏丸沙耶護在身後,另一隻手則朝旁邊的電話摸去。
但下一刻,沖矢昴抬起頭,臉色又恢復到自然,眼睛也笑著。
「沒事,是我的問題,沒有提前問清楚咲喜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