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榮貴人當眾訓誨:「你我同為皇上妃嬪,何能再以姨甥論關係!往時任性就罷,既入後宮,便該遵承君後教導,事事以皇上為重,早為皇室開枝散葉!」
再向周祁道身體無大礙,無須專人陪侍。
「也罷。」周祁無意多摻合,且看榮貴人確實不願,便讓言殊仍留在童昭儀宮中,或是去請君王意見:「我與童昭儀先時見過,她性情溫善,必不會虧待你。」
童昭儀忙應和。
忍喜回過周祁,本打算往後對言殊稍客氣,卻看她仍舊求去別處,絲毫不給面子,心怕影響到周祁對自己的印象,當眾更難下台,冷凝向言殊假笑道:「怎的?來本宮宮中委屈言才人了?」
言殊聽她話藏威脅,直接瞪視回去。
『榮氏嫉恨她入宮爭寵,竟不顧惜親情,周祁更知她難見到聖上,偏以此做推脫,還有童氏!』認定幾人是看君王對她有過特殊,心存威脅,聯起手要整她:『更說不準,將她分去童氏宮中便是周祁的意思。』
想罷自覺真相,心將幾人都記怪上。
又看君王不在,不再藏著脾氣,先將童昭儀懟回去,緊再將其昨夜欲對她用私刑之事抖出,想問周祁管是不管,卻先見奴才幫他按肩,還問他酸痛有沒有好些,當即想偏。
誤當其是侍寢遭的,更算著周祁既不容她,退讓只會有受不完的欺負,倒不如賭一賭,乾脆鬧大到君王那兒,博個絕境逢生……
是以不顧忌:「嬪妾心頭藏不住話,須與君後說說,不敬之處還望君後見諒。」
周祁不意會牽扯到他。
「君後侍候皇上辛苦,又得忍耐身上難受來受各宮拜見,嬪妾敬佩卻有疑問。」仗周祁不好於今日施懲戒,即便罰也不會太重,出言不遜:「嬪妾想問,您沒日沒夜地占著皇上,是怕嬪妾們難消君恩,好心擔此辛勞,還是私心作祟,不願嬪妾們與您分寵?」
童昭儀先聽不得:「言才人之意,是說君後自利善妒,故意阻攔皇上與後宮往來?」
「嬪妾正是此意!」
眾妃嬪見她有此等硬氣,暗中認同的有,更多是覺她瘋了,又看言殊放肆不算,還話將整個後宮帶上,怕得罪周祁連忙撇清。
「看來言才人的個人想法代表不了後宮眾姐妹。」
言殊沒空理童昭儀冷嘲熱諷,且望周祁慰眾卻不敢做答覆,再秉規矩行個禮,以直視逼問他:「便請君後給眾人交代!」
周祁避不了被找麻煩,遂問她要什麼交代。
「皇室專有侍寢規定,中宮逢每月初與十五侍奉皇上,剩餘時日則以皇上意願為先,其次以尚寢局名冊為準,照軌制分與各宮姐妹,您為皇后,更該以身作則,諫勸皇上雨露均沾,獨占聖寵豈非不妥?」
「是不妥。」
此話一出,想拱火與想在周祁跟前混好感的妃嬪登時噤聲,盡難揣他此刻喜怒,弄得心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