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倒淡然,覺頸酸緩解叫退身後按摩的奴才,拿昏君事先教的說辭:「名冊盡由尚寢局在打理,我未曾插手過,諸位不信可去查證,我為男子不便居身後宮,皇上因此未賜室第,日日同住既免不得夜夜共宿,再是聖寵,皇上踏不踏足後宮、御幸諸位與否,盡憑皇上主見,我未阻攔,事後亦會作則勸諫,如此可算給才人交代?」
「君後哪是給她交代,分明是給她臉了!」童昭儀剛飲口清火茶,即看周祁都被騎到頭上了,還能寬容跟人解釋,怒一砸茶碗:「這才是封后第一日,此人就敢犯大不敬,君後若不罰到她曉得厲害,怕是她日後更不拿您放在眼裡。」
緊有妃嬪幫腔:「如此出言無忌,再不管著她這張嘴,還不知要惹多少麻煩,污嬪妾們耳朵也罷,就怕沖犯到皇上。」
緊提議周祁下令掌摑。
周祁不喜刑責,亦知言殊故意挑釁,諒她是頭回暫未罰人,只做口頭警告,再問她無別的疑議,眾人亦無他事,將君王令免去晨昏定省之事轉達,緊讓各自去忙。
第332章 不必如此試探朕
「景貴嬪!」言殊未能使周祁上套,出養心殿見周景嵐乘儀輿離開,轉腦筋盯上她:「娘娘且慢。」
快步上前行個禮,被問有何事,言笑故作率真:「嬪妾與娘娘同為新人,回去亦順路,不知可否邀娘娘同行?」
景南看向沈寰。
沈寰躬身與言殊說個歉:「我家娘娘懹畏交際,才人見諒。」
隨之要走,言殊不甘被拒,四顧無人徑直闖到景南身側,伸手抓住儀輿:「嬪妾有話相告,只消耽誤娘娘片刻。」
「你說吧。」景南被攔著走不了,只能等聽完,卻見言殊要他去隱蔽處,心知有詐,又怕總靠沈寰出面惹外人懷疑,忍怯仗假身份道:「就在此,你說便說,不說便放本宮回宮。」
言殊看這周家人一個兩個盡警惕得很,心罵臉笑:「嬪妾只為娘娘抱屈。」
「什麼意思?」
「同是周氏嫡出,一個荒悖體統以男人身占位中宮,一個卻要避忌姓氏,得施捨個區區嬪位,豈乎公平?」
大典日才定皇后封號,君王則看周祁未定,免僭中宮,亦未賜號新進宮的妃嬪,景南既無封號,再防犯周祁名諱,自得略去本家姓氏,從名謂景。
語出真見景南皺眉:「娘娘可甘心嚒?」
「我本就是依附兄長進宮,有何不甘。」景南再遲鈍也知她在挑撥,便讓沈寰將人請開,又喚抬輿的奴才動身:「兄長恩重本宮,叫我為奴為婢都使得,才人話是要本宮忘本?」
言殊不信她真知足,追上前再煽動:「娘娘重情,可若哪日誕下龍子,真要如那周將軍所言過繼於中宮,送做旁人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