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蕭禹忽而紅了眼,瞪著面前的長風。
阿蝶也跪在蕭禹面前說道:「殿下,陛下若是並未下旨讓您見大人,您這般過去,惹怒了陛下,最終承了陛下怒火的還是大人啊!」
蕭禹聞言果真頓住步子,他看著前路茫茫,想著沈扶的面龐,半晌後才對二人道:「起來吧。」
二人對視一眼,站起身道:「謝殿下。」
阿蝶見蕭禹不動,舉高了些傘說道:「殿下,風雪大了,咱們快些回去東宮吧。」
蕭禹閉了閉眼,他拿過阿蝶手中的傘,說道:「阿蝶,你先回去,晚些去找一趟林院判。長風跟我走。」
阿蝶還想再攔蕭禹,長風看了看蕭禹的側臉,朝著阿蝶搖了搖頭,又對蕭禹道:「是,殿下。」
蕭禹轉身便走,阿蝶站在原地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眉頭緊皺高高頂起,待二人身影消失後,阿蝶才轉身走了。
蕭禹並不聽眾人勸,他定是要去一趟大理寺。
已經過去幾個時辰,沈扶現下應該已經到了獄中,大理寺的牢獄他見過多次,男女牢獄混雜,重刑懲治之下,血腥味撲鼻,在此牢獄之中,無人照拂下,不說吃飽穿暖,女囚的安危及性命都會受到威脅。
總歸皇帝信了蕭禹那一番胡言亂語,現下他過去,來日被皇帝知曉,蕭禹也自有說法。
「駕——!」
兩匹馬兒一日內出兩次宮門,疾馳向大理寺去,大理寺卿聽說蕭禹要來,早早便守在了牢獄門口。
「參見殿下。」
大牢從外看壓抑無比,門前站著的都是自己人,蕭禹走上前去,問道:「人在何處?」
「殿下隨下官來。」大理寺卿伸手引路,邊走邊說道:「大人剛剛進去,殿下放心,下官安排的牢……地方不必其他牢獄,如尋常屋子般,您這邊請。」
蕭禹面不改色,除了腳步匆匆,看不出任何異常。大理寺卿說完後,蕭禹一直未言,他摸不清蕭禹的意思,偷偷看了蕭禹一眼。
這一眼正好與蕭禹對視,大理寺卿賠笑,蕭禹皺眉,冷聲道:「左右哪邊?」
原來是走到了分岔路,大理寺卿連忙道:「右邊,殿下請。」
蕭禹向右邊走時,往左邊的牢獄中看了一眼,除了最開始的兩間牢房有些亮堂之外,越往裡看,越是陰沉黑暗。右邊的牢房倒是越走越明亮,每間牢房也大不少,獄內囚犯們看著並不很苦,想來當是輕罪或是達官貴人家請來照拂的。
蕭禹偏頭看了眼大理寺卿,又正好與他對視,大理寺卿擦了擦汗,快走幾步,對著南邊的一處牢房說道:「殿下,這便是大人所在的牢房,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