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氣味刺激得彼此變成兩隻互相撕咬的鯊魚,直到最後血與沫交融。
筋疲力盡之際,張旬含著她的耳朵,但他呼吸急促、聲音微微顫抖,而蔣冬霓缺氧得大腦一片金星,也全沒聽清張旬說了什麼。
意外的開始、糊塗的結束,並不美妙的體驗,蔣冬霓的手終於被放了開,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感覺腫了,抱怨:「痛死了。」
張旬看過來的眼神把蔣冬霓又微微嚇得心口一跳,還好他只是額頭抵著她,又親了下她的眉心。
蔣冬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下次我會輕一點,對不起。」
蔣冬霓:「……」
他濕漉漉的吻開始下移,忍無可忍的蔣冬霓伸手掐住他的臉頰,「現在給我起來。」
第59章 怦怦(7)
新電影是一部古裝戲, 拍攝時間比較長,這已經是張旬進組的第二個月,預計還要再拍三個月。
張旬和導演還有部分演員都合作過,在大家看來, 不論過去一年發生了多少事情, 張旬和往常無異, 他一般不會在片場玩手機, 帶著背熟的劇本準時上工, 不喜歡遲到的人。
張旬也的確一如既往地工作,沒有人知道他每天晚上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會在黑暗裡靜坐半個小時。
剛到劇組那幾天,他沒想好怎麼聯繫蔣冬霓,打電話還是發消息,又該說什麼,緊接著幾天都是凌晨才收工, 即使蔣冬霓可能還沒睡,但顯然不是時候。等忙完那段時間, 發現蔣冬霓沒有任何主動的隻言片語, 張旬躁動的心思漸漸定下。
這種情況出現了很多次, 每一次破局的原因都是他去找她,這一次想來也不會例外。
他並不委屈、也不憤怒,但難免感到挫敗。
蔣冬霓像一湖水,他站在岸邊往裡頭扔石子, 或許泛起過漣漪, 但最後都石沉湖底。
有時候張旬也覺得自己挺像一隻在外頭叼了骨頭就想往家跑的狗, 但其實他不是家犬,而是野狗, 以為蔣冬霓的家是他的家。
明明蔣冬霓並沒有圈養訓練他,恨不得拿棍子趕他,明明一開始他想當那個牽繩子的主人,現在是他把繩子遞給蔣冬霓,但她不要,他還笨拙地學習如何當一隻寵物。
覺短夢少,這幾個月午夜夢回,卻時常會夢到那天冬日午時的吻,夢裡都帶著鐵鏽的氣味。
他順勢去吻她的手心,她嚇得把手收回,一臉不可置信,他一笑,改而抱住她,在那個小小的房間里,時間似乎都流逝得慢了一些,直到蔣冬霓問他到底是幾點的飛機,他才起了身。
他還記得他對她說,他明天就要進組開始拍戲了,但現在破相了,而她白了他一眼:「你就說你被狗咬了吧。」
他嘴唇上的傷口引起全員的注目,他只是笑笑。化了妝能夠被掩蓋的咬痕沒幾天就好了,至於組裡開始流傳他的八卦,在接連幾個月的拍攝中不見可疑人探班、不見手機片刻不離身後,有沒有女友眾說紛壇,這些流言蜚語從來不是張旬在乎的,而導演私下問他,張旬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蔣冬霓是不是他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