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以為她的心應該是一個天平,她做出了選擇,一邊加上了砝碼,那麼就應該一槌定音,然而實際上,她的心更像是一條飄在湖面上的小船,即使這一會朝著岸邊划去了,沒過多久被風給吹歪,就又飄飄悠悠地失了方向。
蔣冬霓真正再見到張旬是在初雪的那天。
她一覺醒來,地上的積雪已經厚厚一層,在她的印象里,已經許多年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了。她透過臥室的窗戶看到樓下有老人帶著小孩子堆雪人,小女孩鈴鐺似的清脆笑聲傳來,蔣冬霓也興致勃勃地穿好衣服,沒想太多就跑下了樓。
至於打開單元樓門嘛,沒能如願一鼓作氣跑進冰天雪地里。正好站在門邊的張旬本不知道在想什麼,門被打開的時候他抬起頭來,見到蔣冬霓,也面露驚訝。
蔣冬霓臉上的笑僵住了。
她見慣了張旬夏天的穿著打扮,簡單清爽的短袖短褲或者襯衫長褲,總歸露出脖頸、手臂或者小腿某一處肌肉線條,頭一次見他穿得這麼嚴實。深灰色的大衣里是黑色的高齡毛衣,顯得他肩膀更寬正了,整個人正肅得讓蔣冬霓很陌生,更與他剛才似乎因為太意外而一閃而過的侷促極其不符,一向紅潤的唇色有些蒼白,大抵可以算作他的等待的具象化。
蔣冬霓的興奮降至零點。
她臉色難看,張旬卻從方才的恍惚里醒來,揚起嘴角,笑得溫柔和煦,像是這個雪天沒有的陽光都落在了他身上,沒有任何破綻。
他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有一朵小小的雪花輕輕地依偎般落在他黑色的發梢,還是那四個字:「好久不見。」
這個「久」,到底有沒有一個時間限定?
蔣冬霓自然是要關門回樓上去的。
「今天是我的生日。」身後張旬喊住她。
蔣冬霓回頭,張旬還站在單元樓的門外,嚴格遵守楚河漢界般沒有邁進一步。門禁在兩人之間慢慢回落,他的目光穿過鐵門隔柵的縫隙,帶著一點祈求。
蔣冬霓並不知道張旬的生日是這一天,此刻知道了,心情也沒有什麼起伏,雖然腦海中閃過去年她過生日時的碎片,但那時張旬也並不知道那天是她的生日。
總而言之,他們兩個之間互不相欠,他生日還是葬禮都不關她的事情。
門禁落鎖,蔣冬霓往樓上走去。
她只好在房間裡賞雪。
南方的雪天是很珍貴的,儘管天氣預報說這場雪會持續到明天,但就算地球氣溫失常,持續到後天、大後天、明年,有個張旬守在樓下,她也沒機會享受了,真掃興。
中午雪停了會,下午又紛紛揚揚下大了,蔣冬霓著實心癢,猶豫要不要去陽台視察一下,又怕偵察角度不夠全面,這個時候,她家門鈴響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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