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八點四十二。
「謝謝。」許景愷說,「你一個人住?」
他這一問直戳要害,蔣冬霓不禁腰背都挺直了,以為許景愷發現了什麼破綻,倒聽他先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一個人住,沒和父母住在一起?」
哦……這個意思啊,蔣冬霓放鬆下來,腦子也靈活了些,猜到他估計看她住在老小區,以為她還住在家裡,「我父母離婚了,這算是他們給我的一套房子。」
在許景愷就要道歉前,蔣冬霓打斷他,「他們很早就離婚了,沒關係,不用不好意思,你呢?」
「我?我爸媽沒離婚。」許景愷笑,「我爸是律師,我媽是老師,他們感情挺好的,我有一個哥哥,已經結婚了。」
蔣冬霓問許景愷家庭情況的初意只是想轉移話題、緩解下氣氛,沒成想他這麼實誠,也是,她都這麼問了,他不說也得介紹下自己的家庭情況……但有點太正經了,讓他進屋坐一下好像真的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她和張旬住這麼久了,都還不知道他家幾口人。
房間的隔音效果算不好也算不上壞,她不知道張旬在房間裡會不會聽到他們的談話,一個擔心接著一個擔心,蔣冬霓好久沒有這種坐立難安的感覺,又怕許景愷看出來,只有把電視聲音調大一點,並不停地找話題和他聊天,傳進張旬房間裡的,只有偶爾幾聲蔣冬霓的笑聲。
張旬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傻子。
他是情夫嗎?
他察覺到自己有點太生氣了——但他生氣什麼,為什麼生氣?
這沒有一目了然的答案,他不知道,也懶得深究。
控制不住的情緒像一壺燒開了的水,咕嚕嚕地冒著泡,張旬任其沸騰。水達到沸點後,自然會慢慢冷卻下來,他便讓自己去構想思考:張旬,失憶的、以蔣冬霓喜好改變塑造的「張旬」,這個時候,應該作什麼樣的反應。
他不能生氣,他也不會生氣,他知道,暴雨天氣開車的確有危險,蔣冬霓會這麼做是出於純粹的關心和善意,就像她會收留他住在她家一樣,反而是他打擾了她,不然她帶個朋友回家是很自由的事情,不用擔心那麼多。
是的,這才是「張旬」應該有的想法。
老劉打來了電話,張旬掛掉了。
老劉發來消息:不方便?
張旬:嗯。
老劉:行,明天早上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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