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缺搖頭,「您不會tຊ害的。」
蕭妄勾唇輕嗤,語氣不善道:「你我才相處多久,郡主這般信我?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外頭傳我的那些話,郡主難道都沒聽說?」
沈盈缺撓了撓腮,道:「聽說是聽說了,但我還是更加相信自己的眼睛,您是不會害我的。」
蕭妄不笑了,唇角緩緩沉落,睜開眼睛凝視她。
沈盈缺歪頭朝他笑,「王爺總說自己不是好人,可您卻從未做過一件真正傷天害理的事。您是愛教訓人,可您教訓的,都是些仗勢欺人的無膽鼠輩;您是乖戾嗜血,可您殺的,也都是為禍一方的極惡匪類。何錯之有?」
「我與王爺相處時日雖短,但王爺於我的照顧卻頗多頗長。憑您的本事,若真想害我,隨便抬抬手,就能讓我死無葬身之地,何必等到現在?要知道我還曾因一時任性,毀了您的選妃宴,害您在都城丟了大人呢!可您從未與我計較,一次也沒有,還對我諸般關切,我為何還要懷疑王爺會害我?」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阿珩雖學識淺薄,但也知『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道度田令關係到整個大乾的士族,牽一髮而動全身,陛下作為一國之君,不好隨便動手。百草堂不涉朝政黨爭,又有足夠的人力物力財力,且還在民間頗具威望,由我牽頭來度這個田,就能把這件事從頭破血流的朝政之爭,變成簡單的『百姓對朝廷的監督』,大乾歷來就有這傳統,那些士族為了自個兒的名聲,也不好說什麼,是以交給我,最合適。」
蕭妄動了動唇,欲言又止,許久才道:「你……當真不怕?」
語氣飽含擔憂。
沈盈缺展顏笑得輕鬆,「不怕。我平生最不喜的,就是『聽天由命』。既然有機會親手報復那些畜生,我定全力以赴,哪怕死在奮力搏殺的途中,也好過一輩子渾渾噩噩,受人擺布。」
窗外陽光璀璨,隔著竹簾依舊將她的臉頰照得嬌嫩瑩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仿佛盛滿了一整個盛夏的明媚燦爛,透過浮塵點點金芒直直望過來,漂亮得不可思議。
仿佛烈火中灼灼燃燒的色彩。
蕭妄心跳猝不及防漏了一拍,像是揣著一隻巴掌大的小奶貓,明明身嬌體軟,經不住外間半點風雨,卻偏要拱著腦袋,不聽話地往外鑽,小爪子一蹬一蹬,踹得他心肝都發顫了。
「王爺問了我這許多,我也問王爺一句。」
沈盈缺道,「既然您知道這件事風險不小,為何還保舉我上?王爺可莫說自己手底下無人,只能讓百草堂頂上。我便是再見識淺薄,對朝堂之事再不了解,也知曉廣陵王殿下的本事。若是連您也拿荀家毫無辦法,荀家怕是都不只要當霍光,該是直接做王莽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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