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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他在太極殿上威風凜凜,什麼也不懼怕,可一回到車上,他就立馬扯了件雪狐裘,嚴嚴實實裹在身上,靠著車壁閉目養神,臉蒼白得像一張紙,身體也比吃藥前更加冰涼。仔細瞧,都能看見他周身裊裊升起的白氣,鼻尖的一圈狐裘白絨都結了一層冰屑。

足可見那藥丸藥性有多烈。

武將的身體有多重要?傻子都知道。

蕭妄寧可冒著折損健康的風險,也要進宮面聖,可見這度田之事有多要緊。

蕭妄靜靜看著她,沒有說話,直盯得沈盈缺渾身發毛。

然最後,他也只是笑了笑,搖頭長吁短嘆:「你說是就是吧。」

說完就用力閉上眼,再也沒睜開,頗有一種眼不見為淨的憤懣。

沈盈缺一臉懵,完全不明白他又在鬧什麼脾氣,白眼一翻,把酒倒回雞頭壺中,懶得伺候。

「陛下不是一個軟弱無能的傀儡。莫看他今日在朝堂上一副隨風搖擺、任人宰割的模樣,實則他早已做好決斷,只不過在權衡哪一方能給他帶來更大的利益罷了。他此番將我禁足樂游苑,也不是單純在生我的氣,不過是在觀望,這門親事的廢止和存續,究竟哪一點對他更加有利。」

——這點,她也是前世看破這段無妄的情愛後,方才想明白的。重生後之所以敢這麼明目張胆地給蕭意卿下套,也是因為她料到天禧帝也不一定願意看見百草堂落入荀家手中。

只不過最後能這般順利地退親,還得多虧蕭妄最後開出的「度田」價碼,遠遠高於荀氏,否則還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馬月。

蕭妄閉著眼哼哼。

雖沒說話,但滿臉都寫著「既然知道是我的功勞,那還不快快感謝我」?

沈盈缺白眼翻上天,懶得理這活寶,自顧自繼續解釋:「早在陛下登基之初,度田之事就已經陸續開始籌劃。這兩年朝中二等、三等士族都已被他清算完,就剩下荀、秋這樣的一等門閥,陛下絕不會輕易收手。」

「而那些一等士族,哪個不是盤踞超百年、根基早已深深扎進大乾血脈里的立國基石?隨意動動手指,都能叫大乾地動山搖,跟那些只能仗勢欺人的二流三流小戶根本不是一回事。想將他們一勺全部燴乾淨,簡直痴人說夢。逼急了,搞不好還會再出個霍光,提前幫陛下改朝換代。是以對付那些一等士族,陛下不能硬取,只能各個擊破,殺雞儆猴。」

「這點陛下清楚,王爺清楚,荀家和秋家那些人也清楚。所以剛剛散朝的時候,吳興王和司徒公臉色也算不得多麼好。保不齊這會子他們也在琢磨,該怎麼保全自家呢。」

蕭妄嗤笑,「你既然都清楚,為何還敢答應?那些世家大族的手段可厲害著呢,連我都未必能從他們手裡討到好處,你就不怕被我拖下水,做了我的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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