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人話說得還格外難聽:「一個未出閣的小女娘,不在家琢磨日後怎麼伺候郎婿,tຊ還一徑給人潑髒水,不是天生蠢毒,就是水性楊花,想找個藉口另尋高枝。」
「這高枝不是挺明顯的嗎,還用得著猜?」
「若不查個水落石出,只怕又是一個夏姬哦。」
——夏姬乃是春秋時期鄭國的一位公主,容貌生得極好,性情卻尤為荒/淫,曾三度為後,七嫁人婦,一生不知與多少諸侯大夫暗通過款曲,又不知連累多少人為她無辜喪命,其中還不乏真父子、親兄弟,號稱「殺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國兩卿」,放在禍水裡頭,也算得上是頭號極品。
拿她作比喻,已經是指著鼻子明罵了。
荀派自己人都有些聽不下去。
沈盈缺卻語氣平靜道:「諸公對夏姬之事如此念念不忘,莫不是也在暗中惋惜,自己不能成為她的裙下臣?」
那幾個爛嚼舌根的官員立時被塞住喉嚨,說不出話。
山羊鬍子站出來呵斥:「你休要污衊人!諸位大人不過是在陳述事實,何錯之有?倘若你當真問心無愧,就直接告訴大家,你的證據都來得堂堂正正,並無半分威逼利誘之嫌。倘若說不出來,誰又能保證,你不是在包藏禍心,欲行夏姬誤國之事?」
沈盈缺乜斜眼睨他,「我是夏姬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不成太子與舍妹私通之事,會因為我個人的品行,而有所改變嗎?」
「況且陳楚之亂,與夏姬何干?貪圖她美色的是男子,為爭奪美人而大打出手的也是男子,因己身能力不濟而害得國家走向滅亡的更是男子。夏姬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被搶奪的獵物,一種勝利者的獎賞,一塊案板上的魚肉,同我一樣沒有資格站在朝堂上指點江山,也不曾擁有一支能夠足以踏平萬里山河的精兵強將,甚至連自己的婚嫁都做不了主。這樣的無能之輩,倘若換成男子,和諸公一道同朝為官,諸公恐怕連多餘的眼神都不屑分去半個,怎的一變成女子,就立馬成了能掌握國家生死存亡的關鍵?難道諸公每年隨聖駕出城圍獵,因自己騎術不精而跌馬摔傷,也要說是那頭被你們萬箭穿心的鹿,在設計謀害你們嗎?」
「王大人這番言論,究竟是真心在為太子殿下叫屈,還是單純覺得我不過是一個小小女娘,根本沒資格為自己說話,即便真有什麼天大的委屈,也不配指責經天緯地、才名卓著的太子殿下!」
「你!」山羊鬍子又一次被堵得啞口無言,梗著脖子不願服輸,「你……你這是在詭辯,簡直可笑,可笑至極!」
言辭蒼白得連自己人都忍不住朝他翻白眼。
可沈盈缺還真因為這樣一句話,顫了顫濃睫,低頭慘然一笑,「王大人這話倒是沒說錯,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挺可笑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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