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回事?弱牛尚且如此,等他變壯了還了得?
~
第二日大雪後放了晴,謝謙奉旨入宮,他帶上了溫晚,主要是趙景熠看出來這個昔日打算孤獨終老的叛逆臣子,突然轉了性子,而且轉過了頭,如今只要離開了媳婦就會坐立不安,不管身在哪裡,心都在他媳婦那裡。
已近年關,內閣和各部都十分忙碌,為了能跟這小子多聊幾句,趙景熠只能吩咐他帶著媳婦一同入宮。
謝謙送溫晚到皇后的坤泰殿,囑咐了她不用太過拘謹後,才去乾寧殿覲見。
陳廉通報後,謝謙脫下黑狐皮外氅,進入殿中行禮道:
「微臣參見陛下。」
殿內的地龍火牆燒得足,趙景熠身著黑色圓領常服,端坐案桌後的龍椅上,抬手示意他起身:
「坐!你看看這個。」
他指了指手邊閱畢的摺子,陳廉會意,雙手捧去給謝謙。
謝謙坐在一側,細細看一了會兒,目露一絲詫異地問道:
「鄭太師拒絕了?」
趙景熠道:
「當日,你提議讓鄭霖的長子鄭棋接任拱衛司督使一職,朕就料到了他會這麼做。」
謝謙略思索片刻,說道:
「鄭太師恐怕以為這是陛下的以退為進之計,或者,認為陛下如此做是為了拉攏鄭棋來離間他們父子。」
其實,他倒真沒這個意思,試探是有一些,但更多是覺得鄭棋合適而已。而且,拱衛司其他人都是聖上的心腹,鄭棋獨自一個人,也掀不起什麼波瀾。
趙景熠向後靠了靠,一隻手撐在扶案上,頗具意味地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他真的想收手了呢?」
謝謙思索著點點頭:
「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這樣的結果來得太容易了,倒讓微臣有些懷疑他會不會有什麼後手。」
趙景熠淡笑一聲:
「朕若是此刻的他,只會想著如何小心保住滿門的榮耀,而不是還去妄想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
自從鄭書綾遠嫁後,鄭霖在朝堂上的動作就少了許多,畢竟作為兩朝太師,已經稱得上臣子的極限,更是有了配享太廟的殊榮,過猶不及。就連鄭太后也有了不問政事、安心養老之意。
鄭氏只是出了個名義上的太后,和太師這樣的一介文官,又不能擁兵造反,他們最能夠接近權力巔峰的打算恐怕就是鄭書綾入宮為妃,生下皇子,舉鄭家之力扶持其為太子,繼任帝王。
可是如今,不僅是因為鄭書綾本人突然放棄,更是看到了趙景熠拒納妃妾,不願被朝臣控制後宮的決心,知道此事已沒有轉圜,鄭氏一族也失去了繼續努力的意義。
趙景熠起身踱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