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口水,再說話。」
溫晚顧不得許多,咕咚咕咚喝了一杯下去,才順了氣,咳嗽了好幾聲,緩了過來。
謝謙忍住笑意,悠然坐正了些,拍了拍袖口,裝作不解地說道:
「我還想問問大小姐,怎麼到我的房間裡來了?」
溫晚沒好氣地說道:
「這裡是南安侯府,怎麼是你的房間?」
她盯著他的眼睛,縱使他此刻神情十分放鬆,好像還帶著一絲謔笑,卻還是讓她油然生出幾分懼怕,聲音越來越細,頭也慢慢地低了下去,兩隻小手很沒有骨氣地扭著腰間的小香囊。
謝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悠悠說道:
「自然是景老侯爺給我安排的休息之地,卻不巧遇見大小姐也在此,真是有緣吶!」
溫晚明顯不相信地瞅了他一眼,哼!臭王八羔子,誰跟他有緣,怕是他又找人跟蹤自己吧!
她嘴裡小聲嘀咕著罵了他幾句,又不敢真說出來。
謝謙看了她一眼,知道她這副表情,必是說不出什麼好話來,又氣又想笑,便自顧自地喝著茶。
站了片刻,溫晚又忍不住口渴,慢慢挪了幾步過去,儘量伸長了手,勉強夠過去自己倒杯茶,喝了下去,但是剛才那口桂花糕似乎還噎在胸口,就大起膽子,直接拿起茶壺喝了起來。
謝謙又飲了一口杯中的茶,挑眉看著她:
「怎麼,不怕我下藥了?」
溫晚聞言一愣,沒忍住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抬眼一看,全部落在面前身著貴氣錦衣的男子的臉上和他胸口的衣襟上。
她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眨了眨眼睛,呆愣地看著他一下頓住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慌忙扔了手裡的茶壺,「哐當」一聲摔碎在了地上。
「啊!對不起……」
溫晚沒有時間思索,急著上前去想幫他擦臉,卻被地上的茶水一滑,向前倒了下去,謝謙趕緊伸手扶住了她。
「哎呦……」
一陣刺痛從小腿傳來,溫晚忍不住輕呼一聲。
「怎麼了?」
謝謙擔憂的聲音隨即響起,他將小姑娘抱了起來,輕輕放在竹榻上,順著她吃痛的目光瞧了過去,只見她的小腿上透出了一絲血跡。
謝謙看了她一眼,顧不得許多,將她薄薄的鞋襪脫了下來,果然,潔白細膩的肌膚上插著一小塊碎瓷片。
「大小姐,忍一忍。」
說完,他已經將碎瓷片取了出來,還好傷口不是很深,只是她原本皮膚白,鮮紅的血跡才分外惹眼。
謝謙從懷裡取出常備身上的金瘡藥,不管一旁疼得皺眉流眼淚的小姑娘,按住她的腿,厚厚敷了一層藥,又將自己身上乾淨的帕子給她包紮好。
「很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