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應道:
「正是呢。還好有她們倆,力氣大,姑娘您睡得跟小豬似的,寄情一個人就把您從馬車上抱了下來,送到房裡。」
溫晚心下定了定神,應該,沒有隨便親別人吧?至少寄情和寄思是一直陪著她的,不至於讓她亂來,輕薄了別的男子。
若是謝書生沒有來找她,那就是自己又做夢了,還是春夢,唉,羞死人了!
早膳後,她照常先去給溫從和請安,卻見溫晴神情懨懨地從春暉堂出來,雙眸黯淡無光,臉上還殘留著一絲淚痕,面無表情地看了自己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與她擦身而過。
想必是她娘和薛家的事,讓她變成這副模樣的吧!溫晚雖是有些疑惑,卻也不想管那麼多。
畢竟她和秦氏,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別人。
溫從和近來對溫晚的的表現頗為讚賞,他聽說堂堂沛清郡主竟然利用自己的人脈,全心全意地幫他這個女兒經營書肆,如今生意爆火,就十分自豪,囑咐溫晚,要好好珍惜郡主的心意。
溫晚笑著答應,看著自己的父親,想著那件一直讓她揪心的事,欲言又止。
終於,她鼓起十分的勇氣,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
「父親,聽說謝首輔已經退還了所有的庚帖,可是,為何,女兒的還沒收到呢?不知,父親有沒有問問門房小廝,莫不是弄丟了?」
除了這個,她真的想不出別的理由,為什麼偏偏她的沒收到。
聽蘇心愉說,朝堂上下皆評論那個謝首輔,是個內斂穩重,殺伐果決的人,照理說他這麼大一個官,必是見多識廣,什麼樣的美人沒看過?怎麼也不可能憑一幅畫像就真瞧上自己啊!
溫從和聽女兒如此說,頓了一頓,他當日不過是隨大流,將這個長女的庚帖送了過去,其實早已有些後悔。
後來又有秦氏妄圖謀害她,薛家老太太下令不再與自家議親之事,更是讓他想起此事,就悔不當初,若是讓她好好的和薛硯懷定了親,也不至於失了薛徵這個好親家!
他有些愧疚地看著眼前的女兒,好好的孩子,前程全被自己的私心給毀了,不禁懊惱道:
「唉,為父也正奇怪呢,家裡的下人都說並沒有見著,可是這種女兒家的庚帖,若是退了,必定是送府里來,不至於送到吏部的衙門裡。」
溫晚的心頓時涼了一大截,小臉瞬間蒼白,溫從和看她的樣子,只得安慰道:
「你先別急,如今,謝大人已經回京,為父,為父找個機會,想辦法找他問一問,嗯,問一問,不必擔心。」
溫從和向來是個膽小怕事的性格,為官十餘載,秉承的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敢輕易得罪人的宗旨,也不敢僭越了去主動結交什麼公侯勳爵和一品大官,像謝謙這種威名在外的內閣首輔,更是瞧上一眼就打哆嗦,哪裡敢上前搭話?
如今,他也只有先安撫住女兒,再想個法子,側面打聽打聽。
可難就難在,那位首輔大人,似乎篤定了要做個孤臣,平日裡除了上朝和內閣議事,閒暇根本不與其他人結交,要打探到他的私事,十分不容易。
溫晚見有了希望,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