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實在是熱情,不僅一直挽著溫晚的手臂,說話時,還總是刻意地貼近她,讓她覺得有些無可奈何,卻又不好直接推開她。她自小沒有姐妹一同長大,只有個密友蘇心愉,也不會如此近距離接觸,實在有些不適應。
溫晚想了想,說道:
「那,我先看你們玩。」
「也好,晚晚,」薛硯懷道,「我們先打一場給你看看,找些感覺,學起來就快了。」
溫晚應了一聲好,巴不得這兩個粘人精趕緊離她遠一些。
他們三人先行到了馬球場,薛芙向走在後面的幾個人揮了揮手:
「晴姐姐,你們快過來呀!」
溫晴一路上盯著前方圍著溫晚說說笑笑的兩兄妹,臉色發黑,她想著自從那日薛硯懷上門,兩人初見後,他們也見過幾次面,可是每一次,薛硯懷都是對她保持著恰當的距離,她以為這是他的君子之風,他們二人還未到正是訂親的地步,自然只是普通的見面寒暄。
可是,今日,薛硯懷初次見溫晚,就表現得如同知己發小一般,而且,她知道今日他是與李家、楊家的公子約好一起去大昭寺找宏恩大師,她也沒有準備今日會在此見到他,所以沒有刻意裝扮。
誰知,他竟然為了溫晚推了原本的約,要知道,宏恩大師是京都最富盛名的得道高僧,每日都有許多達官貴人相邀談論佛法,而且,那些書生文人皆以與其論過佛理為榮,可是,薛硯懷,竟然說不去就不去。
憑什麼?
她看了一眼站在樹蔭下的溫晚,一陣嫌惡,除了那張會勾引人的臉,她哪點比得上自己?
「晴姐姐,」
薛芙的聲音打斷了溫晴的思緒,她回過神,看著不遠處向她揮手的嬌俏小姑娘,恢復了笑意:
「來了。」
「我和兩個姐姐一組,晴姐姐,你和我哥哥一組吧。」
薛芙拉過了薛蕎和夏以安的手臂,將溫晴讓到了薛硯懷身邊。薛硯懷看了一眼微微低著頭有些羞澀的溫晴,說道:
「你們三個,我們兩個,這不公平。」
「哥哥,你一個人打我們三個都綽綽有餘,如今,又給你加了個晴姐姐,你還想怎樣?」
「好好好,」薛硯懷帶著寵溺地刮過薛芙的鼻尖,笑道,「依你。」
這時,小廝將幾人的鞠杖送了過來,薛芙、薛蕎和夏以安都各自取了,去往不遠處的馬棚牽馬。
溫晴站得遠一些,她原本等著薛硯懷取鞠杖的時候順便幫她拿一下,誰知,他只拿了自己的,便跑向了場邊的大榕樹,溫晴一聲「薛大哥哥」才開了聲口,就見那個挺拔的身影飛到了樹蔭下。
「晚晚,你先在此看著,待會,我再教你。」
見薛硯懷特地跑了過來,溫晚點了點頭。
說完,他又招手喚來一個小廝,為她搬一個乾淨的椅子過來,再讓婢女給她送些茶水和糕點。
溫晚保持著淡淡的笑容,掃過不遠處拉著老長臉的溫晴,道:
「薛公子快去吧,別讓她們等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