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京郊外的小樹林裡,剛剛經過了一場惡戰,幾名黑衣黑面具的
拱衛圍在一起,居中者的右肩有一處明顯的傷口,正是被剛才的亂箭擦傷,現下,滲出了絲絲黑血。
「督使,這,箭上有毒……」
謝謙撕下一條衣角,綁在傷口下方,又從胸口衣襟出拿出一個藥瓶,咬開木塞後將藥粉倒在傷口處,聲色疾厲:
「不用管我,你們快去,抓人要緊!」
「可是,督使,您一人在此,太過危險。」
謝謙道:
「由此往東五里,有一破廟,你們將我安置在那裡,再速去拿人,取解藥!」
「是,屬下遵命!」
溫晚一路罵著謝謙,夕落勸不住,又好氣又好笑,只能拿了塊匆忙帶出來的糕點,塞在她的嘴裡,
「姑娘沒用午膳,快吃些墊墊肚子吧。」
溫晚哪怕再生氣,也不會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她確實有些餓了,嘴裡吃著糕點,終於安靜了下來。
突聞雷聲轟隆,霎時烏雲密布,眾人正感嘆著春日的天氣多變,大雨就嘩啦啦地落了下來。
不多時,暴雨傾泄而下,馬車行走不便,跟在後面的僕婦和小廝也吃不住,夕落見不遠處似乎有個模糊的大屋子,便招呼眾人趕過去躲雨。
待馬車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座破爛的土地廟,雖年久失修,卻梁瓦俱全,躲個雨是沒問題的。眾人也顧不上收拾,馬車一停,夕落撐傘遮了溫晚,大家都進了破廟。
廟內空無一人,土地公塑像已褪了顏色,破爛的幾片黃色帷幔布滿蛛網,面前的香案几上落了厚厚一層灰,歪著兩隻燭台,地上還有一些霉爛的瓜果核,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供奉。
夕落環顧四周,有堆乾草,和零星的枯枝敗葉,或許是冬日裡颳風吹進來的,便吩咐了小廝生一堆火,烤烤眾人身上的濕衣裙。
走近乾草堆的小廝突然大呼一聲:
「呦!這裡有個人!」
溫晚素來膽子大,又愛看熱鬧,聞聲立馬走上前,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趴倒在那裡,一動不動,身上蓋著些乾草,從身形上看,是一個身量高大的男子。
夕落一聲「姑娘小心!」剛剛出口,溫晚已經上前推了一把那個男子,將他翻了身過來,只見他臉上覆滿塵土,看不清面容,胸口倒是有規律的起伏著,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嗯,還活著。
溫晚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回頭與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