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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繼良將話筒拿開些,深呼吸調整了一下仍然無法對少年開口說謊的自己的情緒。

「餵?你在聽嗎?」

眼眶發熱,周繼良紅著眼開了口,每個字都如利刃剜進心裡:「別等我回去了。」

「嗯?你怎麼了?」

「我結婚了,別等我了。」

周繼良沉默後說出了這句話。原本是他打算跟齊致辰說的最後一句話,可下放的要去掛電話的手卻不聽使喚的停了下來。他半彎著腰,一隻手掌撐在桌面上,漸漸抓握起來的手指很用力,鼻子嚴重發酸,就像是在說臨終遺,他說齊致辰,好好生活。

啪的話筒被他砸落回去,順手扯掉了電話線。他知道少年會再打回來,他不能再接了,他真的怕他失去理性棄一切於不顧奔去少年身邊好好抱抱他說清楚剛才的話都是騙人的。三十多歲的人了,風裡來雨里去鐵骨錚錚的漢子,說哭就哭了,眼睛一眨,無聲中淚就落了下來,在灑進窗的清冷月光下靠著牆面的背不再筆挺,哭的一塌糊塗。

他是有多感謝命運能讓他與少年在九八年分離後再次遇見,重遇少年後他曾對自己說過,不管怎樣,都要牢牢抓住少年的手,可這次卻是他先甩開的。

因為職業的特殊他一直在為能陪伴少年身側而努力,卻白費力氣,最終還是因為這個職業對摯愛不得不放棄。

好久都不知道痛哭是什麼感覺了,周繼良在那一夜真真切切的體會著,他心疼的是他欺騙的那人定是也像他一樣痛的不能自拔卻改變不了什麼。

他把齊致辰弄丟了,在這茫茫人海里。四年的時間處於艱苦惡劣又危險的環境,他總能想起那個如水少年,想起他們過去的種種溫情,懷念又遺憾,終是難以忘懷。

如今比預計的年限少了一半的時間,他活著回來了。卻再不見等他的少年。當艾雲輝再次問他為什麼要去欺騙,他還是沒有明確回答,因為他覺得,再說起那些,已沒什麼意義了。

周繼良成功從部隊退回來後,留在了省城發展。起先從計程車司機開始做起,一點點白手起家開了個計程車公司,再然後擴展到交通運輸行業。那哥幾個看在眼裡不得不讚嘆,原來他們營長不論幹什麼都能出色的很。

有時候聚在一起吃飯聊天,難免會提到終生大事的問題,調侃的話總是戳過來。

「營長你還不找人,你是不是偷著等小齊呢?」

「該找個伴好好過後半輩子了,也有個照應。」

……

每次聽到類似的話,周繼良都會一笑而過不予回答,他不想說再也找不到那種想要去走向誰的感覺了,他怕他張嘴說出來會被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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