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全力奔跑的速度,全然不顧身後丟下的對手,猛地向那方向全速沖馳。
那是激起音鳴的全速,一時除了悲鳴嶼沒人反應過來,可他身處頗遠,砸出的流星錘也撲了個空。
全速的身影就在甘露寺耳旁略過,氣壓捲起狂風,吹的麻花辮甩上她自己的臉,她後知後覺摸上被打紅的額頭,才理清究竟發生了什麼。
「??」
「草!」
手下刺了個空,巨大衝力下一時撞了個踉蹌的不死川暴躁爬起來,一抹下巴的血——這次的確是由內臟出血所致,罵罵咧咧狂追縮快看不見的影子。
「打不過就跑算什麼男人!」
「那個方向,主公大人。」
富岡甚至丟下了卡進牆沿的斷刃。
但是狂追向正堂的途中、毫無徵兆的能量波驟然襲來。
空曠的廢墟無法躲藏,硬生生抗下一擊的所有人遲鈍了一秒,就是那一秒,心臟被捏緊過的麻痹,眼前正負顛倒,黑白倒換,警報般的耳鳴一聲響過一聲。
伊黑幾乎因這來自肺腑的麻痹跌倒,無法呼吸的窒息感令眼前閃過片片密麻的雪花。
「伊黑先生、沒事吧?」
僅是能量波衝擊還無法重傷柱,捏緊衣擺勉強站立的甘露寺去攙扶伊黑。
「我沒事、」
伊黑大口呼吸著,被迫閉一隻眼才能勉強看清視野:不死川和悲鳴嶼已然重新追了上去,富岡才站穩,就要緊隨其後,看背影有些搖晃。看來沒人真正被這衝擊傷去行動力、又或許是情況危急,已經沒心思喘息,硬撐著向前。
但是,這衝擊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心臟如此不安?
鏑丸反常地縮進他衣領,伊黑低著頭,不住眨眼撇去視野的阻擋,呼吸逐漸重歸,汗水從下顎落地。
然後他聽見了頭頂傳來的喃喃:
「那是,什麼?」
伊黑下意識抬起了頭。
從雲底蔓延至地面的巨大屏障流動暗紅的污泥,如血管依附在肉壁之上,曾填充空氣的火焰接連揮散,鮮活的肉牆自黑色瞳孔越發靠近。
像一座包攔世界的城牆,將他們分割在一半的世界之內。
清爽的夜風再度回歸,清涼的溫度刺的人打寒。還有一股味道,隱隱約約的、不祥的腥味。
「…跑…」
伊黑說的太小聲,甘露寺難以聽清。
無需聽清,她已然察覺後者的動搖,拖著木屐不斷後退。
肉牆停頓在兩人的百米,涌動的血管同步停了一瞬。
——隨即它急遽地向外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