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不顧肺腑的痛苦和窒息,伊黑一把抱過甘露寺橫在懷裡,以『蛇柱』那向來驕傲無人匹敵的速度向後疾行。
只有甘露寺不能死。
無人理會的他從此去死也無所謂,只有甘露寺,善良又美好、笑起來像剛出爐櫻餅的人不能死在這。
「但是、但是大家!」
甘露寺的腦子亂糟糟的,被人抗在臂間,能清晰看見肉牆是如何碾碎行進路上的一切;來不及逃跑的餸鴉被血壁吞沒,沒發出半點聲響。
大家、和主公大人。
伊黑一頓。
就在他這一頓,懷中的女性衝破禁錮,與他的反方向衝去。
「我不能拋下大家、主公大人、還有小佑康!」
肺腑超頻率工作,沉重負荷為心臟帶來負擔,毛細血管破裂,皮膚一片片地漫著紅,甘露寺眼中卻只有被削成一半的正堂大門。女性爆發出的速度甚至超過了悲鳴嶼和富岡,即將以微弱的速度超越不死川。
越來越近,肉牆也越來越近。
並非特意,但是略過下一個斷壁後,第一個映入視野的便是黑色短髮與長發的兩名少年。
他們年齡尚小,佑康實力尚不充裕,必須完完全全地保護他們才行!
無裕多想,僅是秉承如此心理的女性下意識伸出雙手,將兩隻腦袋壓進懷中,反身對向肉牆的方向,緊閉上眼。
——咚
那是極其強烈的音爆,幾乎要將內臟震碎。地動山搖,物塊被震起,輕易地如紙片拋至空中。
音波擴散百里,大樹與建築倒塌的轟鳴接連成海,餸鴉的振翅聲逐漸稀落。如此直觀的,親歷的,感受大地搖撼的憤怒。
處在碰撞音波下的人喉頭震上鮮血,卻愈發護緊了懷中保護的少年。
身體好痛、會不會死?但是大家、大家怎麼樣了?耳朵也好痛,好像裂了一樣,腦筋昏昏沉沉的,主公大人,對,主公大人在哪裡?!
咬下上涌鮮血卻嘗不出腥味,因為害怕宕機成漿糊的女性刷地睜開眼。
——接著看見漫天遍地的漆黑枯枝。
如同古老作品中生長於墓地的枯樹,崎嶇駭人的形狀遍生,尖銳鋒利的枝頭刺穿肉壁。憑空繁茂的荊棘叢林擋在最前,與顫動向前的肉壁僵持,雙方巨大的造物再次展現晃動的平衡,遮天蔽日。
「這是……」
甘露寺來不及偏轉目光。
「怎麼?」
陌生又熟悉的嗓音拉回她的注意。
似曾相識的人影居於不遠,似笑非笑地仰視她,準確來說,是她懷中。
「害怕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