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誰用拳面重重錘上大地,地動山搖,鳴響中還夾帶土壤滲裂的續鳴。
爆鳴震裂至令青向的耳朵滲出血液,原本嘈嘈的風聲被更尖銳的耳鳴取代,加之一瞬搖晃的世界,他跳躍的動作一頓,勉強才勾上平日存放雜物的宅屋檐角,來不及捂耳,手腳並用地爬上屋檐。
耳膜裂了。
青向一路到標定的狙擊點才趴下稍事休息,他捂住仍在流血的耳朵,除了耳鳴什麼都聽不見,連在一起的五官讓鼻腔和眼睛一起泛起異常。
他眨眨眼,確定視野的恍惚僅是受到耳膜的影響,還沒等重新擺正槍,耀眼到仿若直視驕陽的火焰沖天而起,隨後浸入中空的混沌龍捲,旋轉的兩者以一種分散又混合的方式獨立交融,火光在無數微小水珠的折射下共同爆發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將好不容易視野清晰的少年又刺地蹲地痛苦閉眼。
一邊捂耳朵一邊捂眼睛的青向:……
雖然腦仁一陣陣地作痛,眼前還不住流淌生理性淚水,這一眼分明的關鍵時刻,他不得不強撐著回到槍前。
原本濃厚的蒸汽被火光燒乾,其餘則被水龍捲吸收,但他霧蒙蒙的視野像攏了層膜,什麼也看不清。失去視野,同時失去了安全感,所幸還有顯眼的顏色作為分辨。
橙黃的是煉獄,一團黑的是富岡,剩下那個桃粉的是猗窩座。
嗯,根本不能瞄準,最多確定打中的是猗窩座。
但失去安全感的青向沒有猶豫地開了槍:
反正打的是猗窩座,打了總比不打強。
第72章
脫槍.口的子彈出自青向一貫的經驗和直覺,或許還要加上點運氣。
只是就在子彈飛馳的短暫時間內,耀眼光芒下的水火龍捲攢夠旋力,順從一水一炎兩刃日輪刀的指引,以柔軟鋒利的水流為刃,火焰繚繞其上,和刃尖一起直衝桃粉發色的鬼而去。
冰冷水滴與灼熱火苗一起迎面而來,明明是自相矛盾的屬性,偏偏在兩柱的控制下平穩共存,爆發出一加一大於二的恐怖能量。
猗窩座跳身要避,就在他起跳的那一瞬間,幾枚子彈直直訂進他左腿的腕骨,一瞬改變的重心擾亂他預定的方向,猗窩座跳到一半,就自知距離不夠地暗罵了一聲。
他原本要跳到安全的屋頂,由於起跳的那一下,現在落在了兩者的中間位置,剛一落地,洶湧的龍捲就將他吞沒,耳邊霎時悶悶作響。猶如浸泡在刀子變做的海洋,猗窩座全身上下不約而同地崩裂出傷口,大量鮮血湧出染紅了水龍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