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力道令水流中的人形也跟著旋擰,骨頭崩斷的聲響不斷響起,接著就是脖頸,一絲微不可聞的割傷憑空出現在側頸,就在那道深藍刺青之間。割痕逐漸向兩邊蔓延,愈深愈大,直到五分之一的寬度被生生割開。
這群、這群傢伙……
無法在旋轉的水流中控制身體,猗窩座艱難睜眼,剛探出龍捲的指節被火焰灼燒成灰,似乎全沒有逃脫的可能,耳邊卻在這時響起道極其清晰的怒斥:
「你在做什麼,猗窩座?!」
……那位大人!
佇立空氣中的幾人便看見原本被水龍捲囚困的鬼突然以四肢扭曲、脖頸半裂的姿勢衝出了水流。
「不行嗎…」
煉獄稍有些遺憾,乍然放出聲勢浩大的呼吸法、還需集中心神操縱不和富岡的水之呼吸相撞,兩人的呼吸都已經紊亂了。
但遺憾只是一小陣,他重新持起了刀刃:「再來吧,富岡,還能堅持嗎?」
「可以。你的傷發作的受不了吧。」
兩人呼吸法融合過一會兒,富岡大致感應到了從另一人身上傳來的痛苦。
「所以要儘快解決了。」煉獄沒否認,又提高了聲調詢問戰場的第三名獵鬼人:「佑康,你怎麼樣!」
但是遲遲沒有回應。
不說回應,連開槍示意安全的跡象都無。
富岡幾不可查地一停,用餘光瞥向身後。
雖然面前是需要警惕的鬼,煉獄仍回了頭迅速掃視屋頂,無論哪裡都沒有白橙羽織的身影。
「…佑康?!」
房梁後檐,青向不住抹著生理性眼淚,耳朵越來越聽不見了,好在視力正逐漸恢復。
他胡亂抹著眼睛,突然察覺到周圍的『安靜』——並非聲音的安靜,而是環境的安靜。
……戰鬥停頓,煉獄不會在確認周圍人安全狀態吧?
雖然心裡沒底氣,他還是胡亂從房梁後伸出只手:白色羽袖下的黑色袖管,鬼殺隊高層里目前只有青向這麼穿。
看見標誌性袖管安心不少的煉獄回頭,笑容卻些微地降了些。
反應很遲,是不是佑康那邊發生了什麼。
煉獄剛剛回頭,比先前快了三倍的桃紅身影便迅速逼近。
噌
煉獄將將用刀面抵住衝擊,腳下卻擦出一道長長的摩痕,內臟也跟著震顫,傳來劇烈痛意。
不過這麼一會兒,猗窩座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初了,滿是猙獰絲脈的瞳孔就在煉獄眼前。
「你在看誰?笑容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