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時透從腳邊扯了一把草,細心地挑出最長的幾根,「看,先把最寬的兩根從中間十字交叉,再把下面的那根折上來……」
時透標誌性的通透嗓音從青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事實上,他連視線焦點都不在對方手上,正盤腿仰視天際線。
青色彼岸花尚需要一周時間開放,因此鬼殺隊將圍剿時間定在了下周,大意是青色彼岸花盛開的那天。鬼舞辻恐怕的確不會輕舉妄動,青色彼岸花需要曬足日光,他知道這點後必然和我一樣耐心等待。
……不,說起來,鬼舞辻到底知不知道青色彼岸花還需要一周時間綻開?半天狗知不知道這件事,又告沒告訴鬼舞辻?
嗯,三天期限到了,半天狗仍然沒到杯骸刃那裡述職,大概率是被鬼舞辻劫走了。
這樣下來,圍剿的真正日期不一定是青色彼岸花開放的那天。
……至於鬼殺隊無死亡情況下有沒有可能通關鬼舞辻無慘?
青向的目光挪向時透。
時透手裡坐著一隻草籠,兩個突出的斷草作了眼睛,從某個角度看起來真像一隻正坐的小兔子。
「看,佑康,做好啦。」
小兔子坐墊的主人正朝青向展開笑顏。
無害又純粹,填滿了發自內心的『喜歡』。
天知道眾柱第一次見到笑著招呼青向的時透,臉上的表情可謂是天崩地裂。
『時透無一郎是不是被什麼稀奇古怪的血鬼術奪舍了!』
『玄彌先一步回本部你不該早知道時透的轉變才對嗎?』
但是扯著他領子的不死川突然詭異地停頓了。
『你怎麼、叫的那麼親密。』
那一刻擺在青向眼睛裡的字,大概是『嫌棄』和『憐憫』。
招玄彌為繼子的事情暫且擱置,誰都沒提,總之回到現在,青向盯了小兔子的斷草眼睛一會兒,突然急驟出手,從時透手裡搶過了小兔子。
「……」
手裡一空,時透後知後覺地歪頭。
「佑康喜歡嗎?那、送給你。」
「不是那個意思。」
青向把小兔子擺在手心,朝時透伸出在半空,「來,以我來不及反應的速度搶走它。」
時透慢吞吞地去看小兔子,又茫然地抬頭。
「可是,我可以再做一個……」
「時透!」
青向眼神堅毅。
「假如你做到了,今晚我就和你一起睡。」
為了一周後的圍剿,大多柱留在了本部戰備,衣食住通通在蝶屋解決,只有時透,昨晚悄悄抱了被子從蝶屋鑽出來,只著睡衣一路跑下山,頭頂被褥從煉獄家青向屋子的紙窗向內看。
『想和佑康一起睡。』
手指已經碰上枕頭下匕首的青向:「……別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