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站在桌邊,此時不是鬼殺隊的蟲柱,而是經驗豐富的醫者。
「假如你需要幫助,我和煉獄先生隨時有空。」
黑髮黑瞳的少年向她俯身作為感激,隨後轉身離開。
胡蝶口中說的沒錯。
生死彌留後倖存的人會對死亡產生恐懼是,對無法掌握淡淡身體狀況產生焦慮是,記憶中自如行動和現實的不便衝突、不知這些衝突會持續多久的暴躁是。
偏偏這份心虛。
只剩一人的檢查室內,蝴蝶重新拿起那份體檢報告,陷入了深思。
……是她感知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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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向無法自抑地焦慮了許多天。自那晚過後,再次感到發自內心的忌憚。
懷疑了嗎……?但她最後那幾句話聽上去沒有察覺,認為只是人類的正常情緒。
畢竟正常人怎麼會往鬼的身上想,我還是殺掉『下弦之五』的功臣,除了任務,沒有和其它鬼任何往來,在鬼面前很正常,鬼在我面前也很正常。
灶門?
的確,灶門感受到那股殺意後,我就出現了,偏偏在我口中沒有任何關於第三者的目擊證詞。
蝶屋解析過累的毒,但沒在我身上找到同類毒素,認為是尚未解析的其他毒原,還在分析。
胡蝶忍。
到底發現了沒有。
不可能完全發現,最多對某些事產生了懷疑。
青向回想當天在檢查室的一幕幕,停頓放大每一幀,觀察每一個可能的細微表情或動作。
……不行啊!
她根本沒有任何多餘情緒,滴水不漏,除了笑容就是笑容,一副溫婉的笑臉模樣。
假如,假如胡蝶忍真的發現了,哪怕只是丁點。
這等感知力……鬼舞辻也難出其右吧。人類的『柱』,居然有如此恐怖的一面。
陷入沉思的青向被不遠處小葵的聲音打斷。
「雖然蟲柱大人推測是毒,但沒有查出具體的毒素,因此無法進行進一步治療。」
小葵收攏青向換下的繃帶,將之放在一個大盒子中。
「毒素種類太多,即便是蟲柱大人也不能輕舉妄動,不過你可以多曬曬太陽,一般而言,陽光是鬼毒素的天敵,即便無法根除也可以減輕濃度。」
她將巨大箱子抬到另一隻柜子的上面,重重呼了口氣,抬臂擦去額上的汗水。
「善逸也是這樣好的。是蜘蛛山的另一位傷員,中了毒,四肢縮小,曬過太陽後就痊癒了。」
「不需要我幫忙嗎?」
青向只是分心抬頭,卻被小葵前的玻璃櫃奪去了全部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