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這是徐日暘。普通男生萬一效仿是很麻煩的,高中生父母不會希望自己孩子沾上案底,這種主動設局毆打對方,對方所有證據齊全,家長很容易被獅子大開口,那個司機估計最開始也是這麼打算的,聽說報警前還故意把自己傷情弄重了。
三來,徐日暘雖然轉學,每天參加各種活動,顯得無所事事,是因為他們家不怎麼在意他學校課程而已,他爸爸是有意培養他以後去接管公司,從小就讓他學經濟,還有私教,以後也是打算出國讀經管。陳句句第一天去徐家園,徐日暘臉上蓋的就是《國富論》。
不知道徐日暘學得怎麼樣,可他如果未來打算接班的話,要注意形象問題。
現在仇富很嚴重,這會兒是「見義勇為」,以後被翻出來就是「仗勢欺人」。
而且他確實也私底下運用了一些……「關係」。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想得這麼遠,也許因為她生活得很現實,不能行差踏錯,才格外謹慎,瞻前顧後。
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現實還是天真。
徐日暘用他家裡權勢找關係去解決的這種行為,令她覺得不公平。
可悖論的是,徐日暘要是沒有關係,從法律角度,他跟那群男生又還真能徹底被那個司機訛上,也很難解決她們這些平民女孩被騷擾猥褻的問題。
陳句句左右來回捏著橡皮擦。
如果徐日暘教訓對方之前告訴陳句句,她一定會反對的。
就不應該做這件事。
這件事本質也算因她而起,徐日暘做這麼大的事卻絲毫沒有提前告訴她,更別說徵詢任何她的想法,連結果她都是從別人那裡聽到。
此時此刻,她也沒什麼愉悅感。
陳句句正捏著。
另一邊,不知道那麼多詳情的幾個女生反而能夠開心地討論。
「好爽,那個垃圾男司機,早應該被懲治了。」
「我之前打車也不小心打到過他的,我就一直看他從後視鏡瞥我,我就一路給我爸打電話。跟他撒謊說我爸是警察。」
「徐日暘真的是英雄,又很帥。聽說他們埋伏好久了,把那個男的打得跟豬頭一樣。」
「他是周心文的男朋友嗎?」
「啥?」
「聽說他問到周心文前幾個星期被騷擾過之後,就去組人教訓對方了,還老看到他在咱們學校門口等人,反正聽說他有女朋友,還是我們學校的。」
「不會是周心文吧?」
「可周心文不是跟楚楊一塊兒嗎?成天出雙入對的。」
「沒。t他們沒在一起。」
「什麼?」
恰好,楚楊從門口走進來,幾個女生頓時噤聲。
他是來拿回自己借給人抄的筆記的。
楚楊最近很安靜話很少,拿完筆記就離開了。
等他離開,那個女生壓低嗓音,以一種秘密你們不要說出去哦的口吻:「楚楊前段時間跟周心文表白,被拒了。」
「為什麼?他們不是天天出雙入對的嗎?」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
陳句句微怔:怎麼會?楚楊跟周心文之前看起來一直不都挺好的嗎?
隔兩秒,來了微信。
徐日暘:今天聚餐,要不要來見見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