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洗完澡的女孩渾身都充斥著蜜桃的香氣,知道她身份後的鐘離再次這樣看她時仍會因為之前的相處保持著接觸上的親近,但心裡多了幾分微妙的異樣,是熟透了的果子落在地上的感覺,他輕嘆口氣,從千曉手中拿過浴巾,繼續幫她擦。
女孩長發散落的模樣乖巧,任由著鍾離對她的頭髮胡作非為。
擦完之後,鍾離下意識地想去牽住千曉的手,可當伸出一半時卻在空中頓住,最後只是扯了扯千曉的衣袖。
他看著她說:「走吧,把你頭髮弄乾。」
千曉想著他們不久前關於吹風機的對話,不禁疑惑:「先生找到了什麼辦法弄乾頭髮?」
「去了便知。」
鍾離帶她走向自己的臥室,這是千曉第二次進入鍾離的臥室里,仍舊是上次那般雅致的擺設,仍舊是淡淡的香氣,仍舊是一張硬的大床,鍾離鬆開她的衣袖自然地叫她坐到床上。
「坐人家的床總覺得怪怪的。」千曉小聲地說。
鍾離一頓,現在既知曉她是女子,想來這樣是不妥的,剛要開口叫千曉去門外搬一個來,但千曉搶先一步已經坐到了床上。
「但若是先生的話,想來是不介意的。」
鍾離微微看著她,心中情緒難以言明,簡而言之,便是亂。
他還沒完全適應千曉是女孩子,因而要注意著方方面面。
有些頭疼。
千曉坐在那等著鍾離能變戲法似地弄出一個吹風機來,但是沒有,她覺得今晚的鐘離總有些說不上來的怪,
怪彆扭的那種。
「先生,」千曉出言提醒。
鍾離看著她。
千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頭髮。」
「我知道。」
言罷,鍾離提來火爐,質量良好的木炭燃燒沒有煙霧,只留下晃著空氣的灼熱,鍾離從外面搬來一個凳子,將火爐放在上面,叫千曉湊近些。
千曉終於明白鍾離的意思,這是想藉助爐火的溫度把她的頭髮弄乾。
不禁笑著說:「先生聰明。」
散著長發的女孩笑容輕啟,潔白的虎牙微露,洗過澡的衣服穿得不似白天整齊,令她脖子上的紅繩明顯,從一開始鍾離便注意到了千曉脖子上的紅繩,但他從未好奇那裡掛的是什麼。
但是今天,當女孩坐在他的床上,向前彎腰準備用爐火將頭髮烤乾時,紅繩帶著墜子便從頸間滑出,輕輕地一下,鍾離看清了那是一塊很小的石珀。
暖融融的火光照亮著昏黃一片,殘留的水分因為爐火氤氳起來一片白汽。
潔白的胳膊從寬大的袖口裡伸出,千曉不方便地撥動著自己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