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從琉璃亭回來的時候,他像往常一樣準備從書架上選一本書看一會,可當他走到書房的時候卻注意到書桌上放著一床被子,
在這個家裡,不用想都知道是誰能幹出來這樣的事,
鍾離拿起被子上的字條,看了幾眼上面的字,
千曉這是在告訴他這床被子一次也沒有用過,
一次都沒有用過嗎?他將被子收起來,坐在那裡翻看著書,正午的陽光很好,桂花簇擁著,整個院子都是香氣,
他削下過其中一節桂花木給千曉做了那把長弓,
風透過窗戶,把寫著千曉丑字的那張紙條吹落,剛好落在了鍾離正讀著的那一頁書籍,
看著上面的:先生放心,我沒用。
鍾離乾脆將書合上,起身的瞬間想到了夜裡和迷糊中千曉的對話,
「怕還不起嗎?」
可為什麼要還。
今早路過往生堂看到千曉穿上了炔星衣服,又想到當初千曉關於禮尚往來的話。
說那麼多一堆看似很有道理的話,現在想來也就是還不起三個字。
想到這,鍾離笑了笑,可換成炔星為什麼又覺得還得起了?
*
千曉覺得自己當然還得起炔星,無他,只因他倆都是窮逼,弄壞了她買得起,有來有往也不怕。
千曉在房間裡,將無限口袋放在床上,長弓擺在一旁,深吸一口,又學著電影裡隨便做了幾個手勢,對著口袋和長弓一陣亂七八糟地施法,
最後小心翼翼地給口袋支起一個小口,把長弓一點點塞進去,生怕失敗了,
當長弓的最後一點被完全塞進了口袋裡,千曉激動地原地蹦躂了幾下,
她反覆試驗幾次,確定長弓進出這個小口袋完全自由後,滿意地將無限口袋綁在了腰帶上,
這下武器隨身攜帶的問題就解決了,
接下來最重要的是如何駕馭這把弓,
千曉拿著弓到院子裡練了幾次,依舊很難將弓拉開,她需要使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拉動一點點,
就在千曉準備繼續練的時候,她忽然覺得胸口一陣不舒服,彎著腰咳嗽了起來,
她擦擦嘴,站起身,手指剛碰到弓弦又是一陣咳,
「不會真凍感冒了吧?」
千曉只得把弓收起來,想到廚房裡想倒一點熱水喝,
平時她都是喝冷水的,對廚房的設施並不熟悉,暖水瓶的樣式她都沒見過,
她沒有專用的杯子,不敢隨便動鍾離的,只拎著半個葫蘆瓢,費勁巴拉地找到熱水瓶的口,打開往瓢里倒的一瞬間,手腕就像脫力了一樣,
轟的一聲,熱水瓶落在地上,熱氣和陶瓷碎片炸了滿地,
白茫茫的熱氣中,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加上了慢鏡頭,千曉暈乎乎地念叨了句「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