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沒能成功地對孟此霄胡攪蠻纏,於是現在就只能去嚯嚯身邊的段崇。
段崇本來就煩,程蔚朝沒能僱到合心意的助理,今天一大早就把他薅出來到工作場合給他當小弟。
現在又聽他在那裡叭叭,忍不住吐槽道:
「說得像是你們以前談過一樣,醒醒,你們沒有在一起過,不是。」
程蔚朝:「……」他辯解道,「不是破鏡多好啊,沒有裂縫。」
段崇「切」了一聲,都不想說人家破鏡好歹只是條縫,你倆不用破中間就已經是鴻溝。
可這話不能說,誰說他和孟此霄不合適,程蔚朝就跟誰急。
「那你們現在到底在幹嘛?」
段崇真的有些看不懂了。
說在一起了吧,但又沒那麼親密,總覺得好像隔著些什麼。
可說沒在一起,又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麼,情趣?
程蔚朝垂頭看著手中的相機,有些漫無目的地調試著參數。
調來調去,像是一通亂按。
最後,還是緩緩開口道:「我感覺,我現在看我們的關係……」他停頓了下,在想怎麼描述比較好,「就好像在看一位疑似患有心絞痛病人的心電圖。」
段崇覺得這群搞藝術的說話真抽象,聽不懂。
「什麼意思?」
「因為病患只有心絞痛發作時,心電圖才能看出端倪,在沒有發作時,是正常狀態。」
「所以我以前就拿著那麼一張正常的『心電圖』,覺得一切都是健全安康的。」
直到對方拒絕他,他們分開五年。
那是他懷疑這段關係患有「心絞痛」的契機,可卻被當時的他忽略,沒能捕捉到那時候的心電圖。
於是錯過了確診的機會,程蔚朝依舊無法確定心臟是否缺血。
可他是技能拙劣的醫生,除了心電圖,他不知道該使用其他什麼手段去檢查。
偏偏只有確定問題了,才能從根源上去解決問題。
那些所謂的不合適,程蔚朝覺得不是真正的原因。
於是,就只能小心笨拙地等待著下一次「病發」,像是懸在頭頂上的一把劍。
「我有點不安。」
旁人看他和孟此霄,只覺得無比親近。
可實際上,他對孟此霄一無所知。
段崇一時有些愕然,居然能讓程蔚朝說出「不安」這兩個字。
他回想過往五年,突然想感嘆。
在程蔚朝這個人上,學長真的是太厲害了。
從未親征,卻已戰功赫赫。
看著陷入沉思的段崇,程蔚朝頓了下,然後補充道:「你知道我只是在比喻吧?」
他覺得段崇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