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歲,他將漂亮弟弟的一些照片收集放到房間最裡面的保險箱裡。
二十四歲,他收到了那個女人僱傭的綁匪送來一份勒索信。
對方開口五億美金,那時的夜色還沒有完全掌權,那個男人依舊把持著葉氏。
他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湊錢,於是他低價拋售了手中的不動資產,用著最快的時間拿著一箱錢,以及一箱槍趕到了輪船上。
然而他遲到了一小時二十五分鐘。
他們說,那個男孩死了。
就那麼輕易的死了,生命如此的脆弱,經不起一點的波瀾。
夜色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後悔?難受?還是不甘?
或許都不是。
只是那一刻,夜色想要擺脫這該死的命運的心情達到了頂峰。
如果他沒有受制於人,如果他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去湊集現金,或許這一切都會不一樣。
但這件事還是被那個男人知道了。
他的父親,冷眼的看著這一切,以為是他故意這樣做的。
「他死了,這世上再沒有跟你血脈相連的人,你只能孤獨老死了。」他父親對著他說道。
隨後,他父親拿出一把匕首,「做錯事是要受到懲罰的,你自己動手吧。」
夜色接過匕首,沒有一絲猶豫的斬斷了自己一截小拇指。
鮮血滴答滴答的打在書桌上,染紅了一大片文件,他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他父親看著如此決絕的夜色,第一次生出了恐懼的情緒,他的這個兒子,好像比他想像之中還要狠辣。
看著那根斷指,他的父親搖頭,「你的母親肯定會很傷心的。」
後來夜色按上了假肢,但也戴上了永遠不會脫下的白色手套,他不是一個會將自己的缺陷以及弱點暴露在外的人。
只是有時候撫摸著沒有任何知覺的小拇指,夜色還是會感到恍惚。
是什麼情緒呢?
他也不知道。
二十六歲,他終於逼那個男人退位,然後給對方留了體面的後路。
同年,他進入逃生遊戲。
在遊戲裡,他也在試圖尋找著那個漂亮弟弟,但很可惜的是,沒有任何蹤跡。
現實世界裡,也沒有對方任何的線索,仿佛真的死去了一般,查不到一丁點信息。
也對,死人,怎麼可能還會有消息呢。
三十歲,夜色望著燈紅酒綠而又空蕩蕩的城市夜空,第一次產生了寂寞的情緒。
血脈的悲哀在這一刻終於輪到了他的身上。
原來,真的會如此寂寞啊。
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或者,孤獨的活著,將這該死的血脈終結在他這裡,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所以從那以後,夜色就一直一個人生活。
他接手的葉氏,也越來越龐大,越來越龐大,逐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商業帝國,而他再也不用受制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