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上床哄他,他在看平板也不理我,我就撒嬌抱著他,他才嘆一口氣說:我現在明白當時我忙起來的時候你是什麼心情了。
我說我沒有怪你,他說我也沒有,但他問我為什麼我們不能一起忙,再一起休息呢?
我說很難吧,哪裡有那麼恰好的事情。
他捏捏我的手指,說我們好像一直都是錯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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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生日,我們部門的人都送了禮物,作為主角我打算請他們吃頓飯,問他要不要一起去,他估計沒想到我能讓他一起去,挺開心地答應了。
我挑的是一家火鍋店,我倆都穿著很普通的衣服,今天是他沒有戴我們的戒指。
我和大家介紹說這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們坐下之後就有人問我:怎麼連哥你生日都見不到嫂子啊?
我笑了下,還是說她很忙。
其實他就坐在我身邊喝茶。
為著這麼一句話我知道他可能有點難受了,在桌底下碰了碰他膝蓋。
今天晚上不能不碰酒的,但我們部門有幾個年輕人太能喝了,我和他都喝不過,那個男生讓喝酒的時候他一杯沒落下。
到最後我讓他別喝了,他沒聽,我抬手摁了他杯子口,他知道我生氣了。
回家路上我沒和他說話,他醉得太厲害,我只能扶著他。
到家之後把他扔沙發上我還是沒捨得不管,把他弄起來餵蜂蜜水的時候他偏過頭說不喝,手一揮把玻璃杯打碎了。
你沒辦法跟一個喝醉的人生氣,我很平靜地收拾了東西,拿了床毯子出來給他蓋著,還開了客廳的空調。
感覺到我要走的時候他抓著我的手,問我他是不是老了。
我蹲下來,我說我也老了。
他看著我,搖搖頭,說可是有人會一直年輕。
我說:你不用和他們比。
他說可是我怕有一天你就走了。
我問他我走去哪裡?
他很茫然地望著我,眼睛裡蒙著一層很小心的悲傷:反正是沒有我。
我覺得我們在一起十年,養成了最最基本的情緒默契,那就是他難受的時候我也會跟著難受。
這種情緒連一片紙也沒隔著,我們之間敞敞亮亮。
他又問我:以後你和你同事出去玩能不能也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