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是很乖很文雅,很……大家閨秀的,但又蘊著靈動。
常態是趴在廊檐下安靜看花的小貓,也會跳起來小跑著去撲蝴蝶。
82路駛入站台,小蝴蝶起身上車。
這次野狗瞧見了他的小半張臉,鼻尖細挺,上唇微翹,下唇飽滿,粉色的。
野狗如此唐突地盯著人家的唇珠,直至對方上車。
枯玫瑰粉色衣角一晃後離開視野,野狗猛地回神。
……不是,怎麼又上82路?
他仿佛提前預知,又回到路對面。
果然,約莫十五分鐘後,82路再度進站。
他又見到了這個小蝴蝶。
這次對方沒再過馬路,握著紙筆要走。
野狗就跟被磁鐵吸引了似地,跟人家屁股後頭走。
一路跟著還可以說是同路,可他個頭大、步幅大,兩步頂小蝴蝶三步。
他甚至還有點禁不住地往前湊,不多時便幾乎是緊緊跟在人家後頭。
好在長相和眼神不是猥瑣類型,否則恐怕要上法制欄目。
這麼尾隨五分鐘,小蝴蝶忽然停下腳步。
野狗也條件反射般站直身子立定。
猜測對方要問話,野狗正在腦海中組織措辭,卻見他只是摸出口袋裡的手機接起電話。
野狗頓時鬆了口氣,心裡又說不上哪來的失落。
對面說了什麼聽不清,小蝴蝶聲線清越又溫柔,答道:「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我在工作呢,說好五點之後才能打過來的,現在才四點半。」他道。
對面又說了一堆,他道:「那麼下次不能提前打,不然我不接的。」
聽起來對面應當與他十分相熟。
——一條實在等不到約定的時間、實在忍不住要找他聽聽聲音的野狗。
野狗往旁邊移動了一點,餘光落在小蝴蝶脖頸,一片白皙柔膩,像是月亮。
小蝴蝶是不是沒有喉結?
有嗎?
野狗分辨不出那點起伏究竟是不是喉結,假如是的話,也太小了。
他嗓子委實發乾,猛地咳嗽一聲。
小蝴蝶自然詫異地望過來,與野狗目光交匯。
他並未掛斷,只問道:「有什麼事嗎?」
野狗磕磕絆絆道:「那什麼……」
他宕機半天才粗聲道:「我……我剛看你下車又上去,現在又轉回來,是不是迷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