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陳顧原湊過去看。
司空炎看了他一眼，拿起來，說：「是照片。
是從他們進酒店辦理入住，再到坐纜車，再到滑雪的照片。
而且只有他們兩個。
看到這個，陳顧原有些疑惑：「為什麼...」
為什麼只有他們兩個？
這個時候，陳顧原才想起來，他們進廣場的時候，那位小姐姐說過的話。
所以說，司空炎的卡片上，最想要的禮物，寫的是他倆的合照？
看著十張照片裡面，有七張都是自己在看陳顧原的畫面，司空炎心裡一動，想把前面沒說完的話說完。
連相機都發現的事，陳顧原還沒發現。
只見他抬起那雙晶亮的瞳眸，閃著光芒看向身旁的人，說：「因為這是我們第一次出來玩，我想留個紀念。」
聽到這話，陳顧原對上司空炎的視線，在看到對方誠懇而熾烈的眼神時，心裡一下明白。
這趟旅遊，總共八個人，留紀念為什麼只單要他倆的照片？
重點，還是（最想要的禮物），還用這種堪稱深情的眼神。
司空炎已經表現的這麼明顯了，在看不懂的話，他就是呆，就是傻，就是缺根筋。
倆人就那樣對視著。
氣氛頓時安靜下來。
時間就像老電影一樣定格。
好像過了很久，其實不過兩三秒的光陰。
看著對方已經消腫，輕閉著的唇，陳顧原蹭了蹭手上的照片，說：「嘴巴好了？」
聞言，司空炎微愣，伸手碰了下：「嗯，睡一覺就消腫了，舌頭也不疼了。」他頓了頓，看了下陳顧原的唇，問，「你呢？舌頭還痛嗎？」
「你說呢？」似是就等著他這麼問，陳顧原面無表情的站起身，往落地窗走了兩步，在轉過身時，目光卻冷了下來，「你明明知道那裡有多冷，明明知道自己的衣服不保溫了，卻隻字不提，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你冷的時候勝冰塊，熱的時候勝火焰，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我才不會管你。」
陳顧原盯著他的眼睛，強調道：「你知道的，我只喜歡女生，在幫你降溫的時候，我不僅要承受身上的痛，還要邁過心裡那道坎。」
這番話，就像長矛一樣，精準的刺進了司空炎的心臟，他眼睫微顫，手指輕卷，悔恨，愧疚，委屈，不甘的情緒就像洪水一樣，忽然兇猛的湧上來。
悔恨沒告訴陳顧原真相。
愧疚讓陳顧原受傷。
委屈是因為為了避免陳顧原跟他一起挨凍，所以才不告訴陳顧源的，但他終究要為自己的愚蠢買單。
不甘是因為陳顧原在說只喜歡女生時，語氣仍舊那麼堅定。
「所以啊，大總裁。」見目的達到，陳顧原一步一步走回去，垂眸看著司空炎，語氣緩和下來，「珍惜生命，以後少逞點強。」
他嗤聲笑了下，吊兒郎當道：「我這樣的朋友是不是又好又難遇，為了救你，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說著，他頓了下，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以後啊，你可要好好報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