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長大,養姐姐妹妹和媽媽。
他沒有空去看同齡人的示好、沒有空去想少年少女的微妙,競賽、獎金、兼職、賺錢...…
這些構成了余清清,這些組成了余清清貧瘠又豐富的青春期。
所以在穿書後,他幾乎是用一種愧疚而盲目的態度奉行寧之璇的話。
她說不要著急,於是余清清放慢節奏,隨波逐流地被送到西山樓。
她說記得開心,於是余清清假裝看不見秦時意對他的無視,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
她說清清太辛苦了,要多多記錄生活。於是余清清動不動就要拍照,照片發在朋友圈,仿佛寧之璇也能夠看到。
可是寧之璇沒有教過余清清,為什麼一個人會想親另一個人。
為什麼一個人會對另一個人那麼好?
他的眼睛,他的聲音,他的氣息。
溫水煮青蛙般將余清清籠罩、環繞。
送過來的藥箱,遞過來的銀行卡,戴上來的鑽石項鍊。
余清清像只手足無措的小狗,被過於縱容的海溺斃,驚慌之下,只能跟隨自己的心勇敢地吻過去。
但他還是懵懂。
他很慌。所以想逃避。
可逃避是不對的。
少年抬眸,琥珀色的眼睛在燈光下顯得透明。他看著神情冷淡的男人,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秦總,對——」
「小清。」
秦時意倏地打斷他,沒有讓余清清說出對不起三個字。
男人的眼睛忽然變得很沉,仿佛無法忍受余清清此刻的表情,無法忍受他的強顏歡笑、難過悲傷。
於是剛才露出的那點脆弱瞬間消失。
秦時意立刻變回平時遊刃有餘的模樣,毫不猶豫地低聲說:「不要道歉,清清,你不需要向誰道歉。」
「可你剛剛明明......」
明明那麼可憐。
秦時意:「我裝的。」
他的眼瞳漆黑,露出商人與野獸結合的城府。
「我想讓你生氣,再博取你的同情。我在騙你,我一點都不值得可憐。」
「你親我一下,我昨晚在浴室至少呆了三小時。」
他看著他,很平靜地說:「清清,我一想到你就興奮。」
余清清一愣。
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秦時意的意思。
脖頸連同耳廓瞬間燒紅。
他強忍著沒有移開目光,卻又聽見男人認錯。
「所以是我該說對不起,是我的錯。」
「清清,我不該逼你。」
頓了頓,秦時意才說:「我不該......欺負你。」
他不該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