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一個向來警惕的人來說,無異於在戰場上卻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了一個並不熟悉的陌生人,哪哪都沒有感全感。
甚至還時刻心驚膽戰的害怕著。
盛以蘅幽幽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談嫿,眼神裡帶著不加掩飾的審視和打量。她仿佛要把談嫿看出朵花兒來,似乎這樣就能證明自己是正常的,並沒有因為她而產生那些奇奇怪怪的,晦暗不明的心思。
談嫿被盛以蘅看得莫名其妙,她眯起眼睛昂著下巴,嫵媚一笑,勾引道:「你要是想看,就把門窗關上過來看個夠。」
盛以蘅打量的眼神一頓,臉上的表情有略微的僵硬和不自然。
「你要是沒有其他什麼要緊的事找我。」談嫿抬手指著門口,「就給我麻溜地出去,別一天到晚地來騷擾我。」
「我騷擾你?」盛以蘅匪夷所思地指著自己,難以置信地開口:「你說我騷擾你?」
她差點要氣笑了,音量忍不住都拔高了兩分:「我哪裡騷擾你了?」她氣得瞪圓了眸子,「我至於騷擾你?!」
「為什麼不至於。」談嫿聳了聳肩膀,一臉無辜,「我現在不還是你的替身麼?你不是還能隨時用替身的藉口來強迫我做一些我不樂意的事情呢?」
替身……對,盛以蘅差點都把這回事忘了。
談嫿還是自己的替身,所以理論上來說,自己確實可以要求她為自己做任何事,哪怕是……心臟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動了好幾下,盛以蘅的眼珠微微泛起紅意。
Alpha眼神遊離,談嫿不著痕跡地勾起紅唇,「你在想什麼。」
她直白出聲詢問,把盛以蘅的思緒拉回神的時候,還嚇了一大跳,「沒什麼。」盛以蘅像一隻被踩中了尾巴的貓一樣,嗓音難免帶上了一點氣急敗壞,「我能想什麼?當然是在想我支付你那麼高的薪資你卻坐在辦公室里摸魚偷懶,我很虧——」
「盛總,你是不是不想見到我?」Omega忽然委屈哽咽的聲音打斷了盛以蘅。
談嫿的態度一下變得軟和,臉上的神色還有點兒受傷的意味,「你現在對我好兇,盛總,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膩了我了?」
盛以蘅氣急敗壞的聲音頓時停下,下意識說:「……我沒有。」
「那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惡劣?」談嫿落寞地垂下眼睫:「明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記得最開始的時候,你還會包容我,縱容我,無論我怎麼鬧你,你都不生氣。」
「可是現在……」她適時地閉上嘴巴,後面的話沒有挑明。
儘管如此,盛以蘅也十分明白談嫿想表達的意思了。盛以蘅頓時有點手足無措,她抬了抬腳,想靠近談嫿安撫她兩句,可安慰的話哪怕已經到了舌尖,在舌尖打了好幾個轉,她也依舊沒有辦法把那種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