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溫柔撫摸戒指的模樣就像是在說——
我也是你的。
余曜殘存的理智被心底里的陣陣暖流衝擊,無意識的,用受了傷的舌尖舔了舔乾乾的唇角,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
「二哥,你知道的,我還——」
還沒有到法定婚齡。
還是公眾矚目的體育明星。
還或許一輩子都要生活在聚光燈下,被人議論和指點,更要承受愛人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因為某一次極限挑戰而丟掉性命。
所以,少年閉了閉眼,斬釘截鐵地最後一次詢問。
「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即使早希冀過的局面就擺在眼前,余曜卻也沒有想像中的欣喜。
他只是靜靜地提出自己的疑問,然後任由什麼如煙花般在腦海里一朵接一朵的綻放,面上卻嚴肅到仿佛正在經歷一場人生大考。
他不知道自己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明明熠熠,看上去如寶石一般。
祁望霄卻已經心頭柔軟。
實在是沒忍住,青年站起身,又低下頭,再次輕柔地親了親少年緊閉的眼睛,動作虔誠得如同最篤定的信徒。
他把戒指從盒子裡拿出來,上面已經綁好了細細的紅線,不長不短,剛好是掛在脖子裡會垂進衣領的長度。
「我給你掛上?」
青年以一種十指緊握的姿勢扣住了少年的一隻手。
余曜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吻打亂了節奏,再反應過來時,有什麼冰冰冷冷的東西正順著脖頸的肌膚一路向下。
「你這是強買強賣了,二哥。」
少年挑挑眉地笑了下,卻沒有要把東西拿出來的意思。
祁望霄抬起眼,溫聲糾正,「明明是你情我願。」
「那也要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之上吧?」
余曜走近一步,出人意料地板起臉,挑起刺。
祁望霄喉結緩慢地滾動一下:「所以呢?」
余曜也不多說,伸手卡住青年的喉嚨猛地靠近,祁望霄下意識屏住呼吸,電光石火間,只感覺到有急促的呼吸在自己的鼻尖一閃而過,唇上的觸感更是蝶一樣的輕盈。
「打平了。」
一連後推好幾步的余曜深吸一口氣,自顧自地摸出橙子糖自己吃,頗有幾分搞完事不認人的冷心冷肺意味。
如果不是少年緋霞般的臉色出賣了他的話。
祁望霄心臟怦怦怦跳動起來,腳步不由自主地跟了過去,正要抬起手——
「小余!」
帳篷被人從外面掀開。
趙威明紅撲撲的大臉鑽了進來,「你們怎麼還不出去,都要領獎了!」
死寂幾秒。
趙威明覺出哪裡不對,撓了撓頭,視線看了看默不做聲臉有點紅的徒弟,沉且清冷但氣息不太穩的大佬,忽而感覺背後一涼。
「那麼快?」
余曜看了看表,感覺他們明明單獨待在一起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