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約翰尼又一次僵硬了起來。
余曜毫不留情地拆穿自家教練,「是這一次的奧運成績嗎?」
宋雙成也不生氣,只是臉上的笑容稍稍地收了起來,「小余說的沒錯,」他肅起臉,「至少要拿到銀牌,總局才會答應歸化。」
這個條件無疑是苛刻的。
但要讓宋雙成說,這已經是他所能盡到的最大努力。
總局那頭一開始並不同意歸化。
攀岩畢竟只是個小眾項目,又已經有了余曜這個世界翹楚,完全沒有必要開啟複雜的歸化程序。尤其是約翰尼還來自一個極度落後的野蠻國家,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是宋雙成拿出了余曜未必會一直專於攀岩項目,且約翰尼的攀岩風格獨具一格,很有可能站上奧運領獎台,再加上他自己這張老臉,才勉強說動了老領導。
但約翰尼過往從未有過國際大賽成績,局裡到底還是設置了個奧運拿牌子才能歸化的硬性門檻。
這麼大年紀還要豁出一張老臉的難處,宋雙成並不打算跟兩個孩子細說。
他有著華式大家長的通病,能自己扛的就自己一力承擔,但拿銀牌這種事就不是宋雙成能夠承擔得起的了。
「所以,你能做到嗎?」
宋雙成滿臉笑紋地問著。
約翰尼緊緊握著拳頭,低著的頭看不清臉色,但佝僂的脊骨肉眼可見地一寸寸直了起來。
見此情形,余曜和自家教練對視一眼,眼底都多了幾分笑模樣。
他們並沒有等上很久。
幾息的時間,一聲響亮的「我可以!」就在房間的上空迴蕩。
約翰尼萬萬沒想到峰迴路轉,自己居然真的有了可以歸化的機會,幾乎激動到渾身顫抖,眼裡也閃爍著激動的淚光。
「我會很努力很努力地拿到金牌或者銀牌!」
只要拿到這個牌子,他就可以離開貧窮混亂的家鄉了。
約翰尼才不懂什麼愛國心和歸屬感,他只知道,去華國就能填飽肚子,還能活得像個真真正正的人!
有了這樣的好去處,誰會喜歡一個自己隨隨便便就會被有錢人打殺,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混亂國家,更別說國家這個定義本來就是被硬生生施加給他們的。
「我一定會好好加油的!」
約翰尼迫切地表達著他對華國的嚮往。
他也的確有這個實力。
只不過,余曜摸了摸自己受傷的手腕,心知肚明,自己也並沒有因為約翰尼可憐就要將金牌拱手相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