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輪,同時也是奧運征程的最後一場比賽,自己哪怕傷還沒有完全好,也沒有什麼顧忌了。
余曜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認知。
但他並沒有選擇在此時就把自己的決心說出口。
有些對手適合針鋒相對。
但有些心理脆弱的對手就不必了。
他的好勝心也不應該用在這種時刻。
余曜自以為已經替約翰尼的事情找到了最實際可行的解法,心底一塊大石落定,就打算先去找理療師扎針藥敷,順便跟二哥商量商量請他聯繫人負責一下約翰尼回國卻還沒有走完歸化流程期間的安全問題。
他在臨走前把約翰尼託付給了可算趕來的維克多。
維克多自然是一口答應。
維克多早就想要逗逗約翰尼的小猴子波比,還特意帶來了據說是猴子最喜歡吃的桃子,渾然不顧自己桃毛過敏,胳膊上起了好幾塊紅疹。
但約翰尼卻有些躊躇地磨磨蹭蹭起來。
三人在門口分開時,他情不自禁地跟著余曜走了好幾步,喉結滾了又滾,忍不住道,「余,這塊獎牌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余曜停住了腳步,琥珀色眸子裡一直縈繞的笑意淡了淡,「所以呢?」
約翰尼的話真的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下一句是可不可以讓給我。
那可真是……讓人失望。
余曜有點頭疼。
但還是決定相信一下自己的眼光。
幸運的是,他沒有等很久,就聽見約翰尼的下一句話是:「所以你一定要拿出自己的全部實力!」
余曜:?
他下意識回頭,就看見約翰尼已經攥緊了拳頭。
約翰尼是很想去華國,也知道銀牌其實還不夠保險,金牌才是真正的無可爭議,而且他也確實對比賽沒有什麼敬畏心,私心裡總覺得自己謀生的手段被一群能吃飽飯的人當做畢生追求的事業怎麼看都有點奇怪。
但余曜對攀岩的熱愛他還是看在眼裡的。
余幫了自己那麼多,已經很足夠了,所以千萬不要再在賽場上偏幫自己呀!
約翰尼一連贏了預賽和半決賽,是真的以為自己的攀岩技巧全場第一,也發自內心地覺得即使余曜拿出實力也未必能贏了自己。
這一點,從他的語氣神情里就能看出來。
洞察力極強的余曜甚至還從對方的眼底里看見了一點微妙的自信和同情。
余曜:……
好吧,他覺得自己好像更頭疼了。
該怎麼解釋預賽是出了意外,半決賽是自己受傷後保留?
算了,還是決賽輪見真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