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是故意的,對運動員而言,傷人機體就如殺人父母。
是他們的疏忽導致了這一切。
唐清名本來就是睚眥必究的性子,這次更是狠狠給做事不夠謹慎的攀聯記上了一筆。
余曜對此並不意外。
他更在意的是唐清名話里自然而然帶出的,絲毫沒有懷疑自己是否會繼續參加比賽的堅定。
這可比教練們圍著自己團團轉,一個勁勸自己養傷退賽聽起來安心得多。
余曜回想以前,再對比現在,突然就有一種自己終於熬出頭了的微妙解脫感。
不過繼續參加比賽靠的不止是意志力。
余曜低下頭,盯著自己受傷的手腕看。
一直克制自己才能保持沉默的祁望霄就示意自己隨行的理療師過去,語氣溫和,「小曜,我們或許可以嘗試一下針灸和推拿方案。」
應該也行?
余曜相信華國老祖宗傳下來的法子,但不確定一兩天的時間能有什麼改變,想了一想,決定死馬當作活馬醫。
他點了頭。
理療師就上前把一排銀色長針一字排開。
別墅里的氣氛因為少年實打實的傷情重新嚴肅下來。
國際攀聯那頭,主席亞爾培特的心情也很糟糕,等掛掉電話揉揉眉心,就開始對著當事裁判和主定線員大發邪火。
「按照賽事規定,你們必須檢查每一條線路,為什麼還會出事故?」
「你們這兩個xxx,知道受傷的是誰嗎?!那可是余曜!」
「我看你們就是想把攀岩這項運動徹底毀掉!」
一連串情緒激動的祖安輸出顯然並不能平復這位主席焦頭爛額的崩潰情緒。
但發泄過後,他勉強算是找回了點正常人的邏輯。
「先出一份事故原因的詳細報告,」亞爾培特大概能理解余曜的訴求,雖然生氣於意外發生和自己被威脅,但大體上還是很感激余曜沒有把事情繼續擴大化,也打算照余曜說的做。
「至少要讓余曜和網友們都能接受的那種。」
「然後再把道歉信以及後續的整改計劃都掛到我們的網站首頁。」
說到後續整改,當事裁判和主定線員對視一眼,其實都覺得自己多少有點冤枉。
主定線員皺著眉:「按理說不應該發生這種事故,是比賽場館的惡劣條件影響了岩點的牢固性,如果要整改,要保證後續的比賽不出問題,奧委會提供的場館也要進行整改。」
至少不能再讓岩壁的環境溫度和室外滾燙的溫度看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