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此之前,賽事的最高記錄還是整整18分鐘!
也就是說,余曜一個新手,僅憑一己之力,第一次參加比賽就一口氣把天門山的速降賽事記錄往前縮短了近四分鐘?
見慣比賽的講解員當場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是一個相當不可思議的數字!余曜為天門山長板速降公開賽創造了新的歷史!」
也有數據黨當時就開始了自己的計算,「天門山通天道全長是10.77公里,海拔落差約1100米,最高速度可達……按照勻加速計算……」
【我很確定,】終於計算出結果的數據黨拿著數據在直播間評論區興奮狂舞,【余曜已經無限逼近到了天門山速降的極限時長!】
不可能有人會比他更快!
不止物理意義上的不可能。
不會再有人敢像余曜一樣把生死完全置之度外。
就算有,不可能像他那樣將每一個彎道都完美壓過,就好像九十九道急轉彎早就已經深深鐫刻在他的心底,每一道都熟得不能再熟,閉著眼都能超越。
觀眾們剛剛光顧著緊張去了,現在再回拉進度條,才驚訝發覺,余曜的滑行異常的流暢。
他的發力技巧精準得恰到好處,每一次加速和壓彎,身形起伏,都是一道蜿蜒圓潤的弧線,光是看著就賞心悅目。
【這是絕對的技術和絕對的心態】
【能將二者完美兼容的人全世界只有一個!是誰?!】
【是小魚!是小魚!是小魚!】
直播間的屏幕已經被振奮昂揚的彈幕徹底淹沒。
余曜看不到,但不妨礙他為自己成功滑進15分鐘而感到高興。
是真的高興。
仿佛證明了自己大夏天頂著烈日,穿著不通透皮衣,一遍遍地練習長板的那些汗水沒有白流。
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說,自己現在應該算是基本上點亮了大部分板類運動的技能樹。
這真是想想就讓人開心的事情。
少年忍不住彎了彎唇角,但很快的,開心明朗的笑容就因為不間斷傳來的疼痛變得蒼白。
余曜低下頭,就見自己右邊的衣袖已經被醫生用剪刀剪開,露出腕口往上到臂彎的一道正在汩汩流血的傷口。
「得忍著點,」負責處理傷口的候場醫生愁眉不展,「手上的傷口還好,右邊胳膊上不知道被什麼拉開了一道口子,有點深,得打破傷風,還得縫針。」
余曜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道邊的石墩。」
沒記錯的話,自己撞上去的時候剛剛好刮上了側面一截凸出的尖銳鋼筋。
鋼筋尖上……似乎生了鏽?
余曜努力回憶著自己全程最黑暗的時刻,但很快注意力就轉到了傷口上。
這麼深的傷口,現在下山再處理顯然有點晚了。
余曜久病成醫,自己就拿了主意,「直接打疫苗縫針就好。」
但醫生卻犯了難。
「疫苗倒是有,這裡衛生條件不好,工具也不齊全,只能臨時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