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也一定會像從前那樣耐心聽著,溫溫和和地衝著自己笑,再點點頭說上一句這樣很好。
不,也許他早就忘記了自己。
可那都不要緊,自己會失落一陣子,但很快就會打起精神,想個辦法跟二哥重新認識。
也許還有其他的重逢可能。
但無論如何,都不該是這樣。
躺著的這個人真的是二哥嗎?
沒有靈魂的二哥,真的還是二哥嗎,他真的還活著嗎?
少年好半晌兒都沒有說話。
祁望星在旁邊小心翼翼的,「余曜,這是我二哥祁望霄,你們、你們認識?」
余曜很輕很輕地隔著衣服,飛快碰了下青年一動不動的手臂,確認對方身上熱熱的,是活人的溫度,才終於和緩了點臉色。
「認識。」
這程度,應該不止是認識吧?
祁望星有心想問個分明,但趙正飛已經插了進來,強勢要攙扶。
「小余,你別一直站著,先坐著,祁先生又跑不了。」
余曜這才坐到了最後一排的位置上。
離醫療床很近。
從他的位置,抬眼可以看清青年雙眸緊閉的臉龐,伸手就能握住青年溫熱修長的手。
少年眼裡明晃晃的關心如有實質。
趙正飛悄悄把祁望星拉到一邊,壓低聲,「真的認識?」
祁望星皺臉撓頭,「反正我沒聽說過。」
不過他也不敢確定,「我二哥人緣好,交際也廣,說不定真有可能認識。」
可這又解釋不通了。
如果真的認識,為什麼余曜之前一直表現得跟他們素不相識一樣?
祁望星苦惱地想了又想,突然靈光一閃,急急地壓低了聲。
「二哥以前說的那個該不會就是余曜吧!」
趙正飛豎起耳朵聽。
祁望星剛要說出口,突然又想到二哥說起他的小朋友時過於繾綣的語氣。
畢竟是祁家人,祁望星雖然是個直腸子,卻也不是沒有一點城府。
不管二哥口中的小朋友是不是余曜,余曜的身份都是代表華國出戰冬奧的官方運動員,這樣的身份太過偉光正,但凡有一絲半點兒的消息泄露出去,對余曜對二哥都不是好事。
不止是性別的問題,還有年齡。
雖說他二哥一連跳了好幾級,早早就大學畢業,今年也才不過二十一歲,只比余曜大了五歲。
但他們畢竟一個是成年人,另一個還是未成年人,這種事情怎麼說都是他二哥不占理。
想到這,祁望星的嘴就嚴實起來。
他打了個哈哈,「我二哥之前說認識一個小朋友很上進,讓他印象深刻,應該就是余曜吧。」
只是這樣?
趙正飛見多了風風雨雨,當場就覺察出祁望星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