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觀眾席大呼小叫,各種議論聲,又吵又嘈雜,因為混雜在一起實在是對聽力的折磨,北信介從最初就只是鬆鬆地進耳朵。
他上場後,發現球網對面的主將表情居然有些暗凝。
明明自己才是緊張的一方,畢竟是少見的關鍵時刻承擔重任的角色,此刻看見宮澤高主將的表情,北信介忍不住微微露出個笑:「不用那麼緊張。」
球網對面的主將稍稍一頓,沒想到他會在這個節點和他搭話。
「我只是來過渡,讓我的隊員們安靜下來。」
北信介一邊調整腳下,一邊說:「其實不該這麼早上場的,但是你帶領的宮澤高能逼稻荷崎到這個地步。我恐怕再不上場,就再也沒機會上場了。」
「……」
土屋後退了兩步,露出和其他時候稍稍不一樣的表情——有點抱怨。
「我馬上就要贏了,可以請你乾脆不要上場了嗎?」
「我畢竟是稻荷崎的隊長,難以遂你的心愿。」
「你要幹什麼?」
土屋追問。
「你這時候上場肯定不是露臉來了吧,你們教練給了你什麼任務,冷靜?重整?」
「說了不用這麼緊張。」北信介忍不住笑,為土屋有些小題大做的表現,「真的只是作為過渡,我遠遠沒有能擊潰你的實力。」
「……」
雖然北信介這麼說了,土屋的表情還是不好看。
蘋果完全不知危機意識為何物,在頭頂轉圈的開心,還自以為是地寬慰土屋:[你怕什麼嘛,距離獲勝只剩下四分,這四分手到擒來的啦,對面都這麼說了。]
土屋眉頭壓的可怕,回站位的腳步也重了不少:[麻煩你不要半場開香檳,還有,離我遠點。]
看土屋的面色確實不好看,蘋果有心想再犯賤幾句,還是乖乖點飄遠了距離。
哪怕媒體再怎麼造勢是天才,哪怕這群天才的臉色再怎麼警惕,土屋還是認為,整個日本高中界,只有北信介和自己的球風最像。
北信介是和自己距離最近的球員,是最可能理解自己的球員,也是最可能看穿自己的球員。
「……」
裁判一聲哨響,稻荷崎那邊的球員發球了。
稻荷崎這次開場前聚在一起稍微說了什麼,不清楚什麼內容,因為距離很遠,而且周圍吵得要死。
不過時間不久,看起來只是幾句話的工夫。
……應該不是什麼重要內容。
否則稻荷崎的教練應該立刻暫停,用幾十秒的時間好好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