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介,我理解你想要上場的心情。」
黑須監督說。
「但為了你的未來考慮,我不可能讓你在這個節骨眼上場。」
他的語氣也很平靜,老牌的教練不會因為一時面臨的勝負輸贏失了陣腳。
「我理解您的想法,」北信介的語氣實則比往日快了半個字眼,「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所在,也並非爭強好勝,想要天真地憑一己之力扭轉勝負。」
北信介的技術不是『無出其右』的水平,這個時候上場,而且是稻荷崎連續失分的當下。
萬一稻荷崎輸了,北信介這個後期登場卻沒有扭轉勝負的大表現的隊長將成為眾矢之的。
「我只是,有一個想法。」沒有人站在北信介身後,場上的隊員們也正積極應對獅心王的攻勢。
所以沒有人看見他背後稍稍攥緊的拳頭。
「宮澤高沒有教練,也沒有體育輔導,想要應對比賽,全靠土屋理察一個人的及時應對。這個陣型下,主將的作用是十分關鍵的,」
土屋理察也是人,也有應對壓力的閾值。
況且,稻荷崎和宮澤高從沒有進行過練習賽。
他也一直在想,土屋理察過去為什麼要偷偷溜進稻荷崎來偷看他們的練習。
假如,假如土屋理察並不是完全依據場上局勢的時事策略,而只是憑藉大量的觀察和研究,在掌握了他們的慣性攻略下策應的全隊。
因為緊張——因為這種只有在場中才會令北信介感染的心情——他緩緩呼出一口熱氣,「所以我建議調換比賽跑位,以備用隊形應戰。」
全國程度的稻荷崎自然不是只有一種比賽策略的門外漢。
針對不同類型不同風格的球隊,他們內部也有不同的策略隊形。
只是如今表現出的是最完備、最成型的高攻擊力策略而已。
「你是這麼想的嗎?」黑須監督不置可否,「我理解你的想法,不過你想過沒有,這種隊形相當於丟掉阿蘭和阿治的攻擊力,面對一般的球隊可以,你確定對宮澤高這麼做嗎?」
「阿治和阿侑的雙子快攻已經被剽竊,發揮不出攻擊力了,阿蘭上場後宮澤高的防禦逐漸成型。」北信介說,「我並非打算憑這個隊形鎮壓宮澤高,更多是希望給稻荷崎降溫。」
他微微側身,望著場上濃重的喘息和尖銳的鞋底摩擦音說:「節奏太快了,就不容易動腦筋。宮澤高並非無法戰勝的選手,冷靜下來才是關鍵。」
黑須監督忍不住笑:
「不愧是你。」
「那就這樣做吧。」他說。
稻荷崎到底是在最後一刻啟用了換人模式。
尾白阿蘭再度下場,稻荷崎的隊長舉著號碼牌上前。
稻荷崎使用了最後一次換人機會,而分數已經來到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