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屋緩緩喘息,平息從胸腔內部擴散的熱量。
其實他的心態比蘋果/天童等人以為的要平復的多。
在他的視野里,他來這裡是為了得到井闥山的情報和信息,備戰接下來衝擊的全國大賽。
目前而言,目的基本達成了。
土屋一直一聲不吭,古森還在頭也不抬地『稍等稍等好像有人看見教練往四館走』個不停,不知道他在稍等些什麼。
蘋果聽見了從球網對面傳來的一句話:
「……對面是一般愛好者的水平……熊志,要不算了,別太欺負人家。」
天童也聽見了,並且抬頭時,和對面井闥山的選手對上了眼睛。
那是聽從建議,不打算繼續進行下去的眼神。
但是裡面還摻了點什麼,別樣的情緒和思索。
「……」其實什麼徵兆也沒有,但是莫名的直覺令天童稍稍蹙起眉心。
他盯著井闥山的選手,頭也不回地詢問身後的土屋:「還要打嗎?土屋。」
「嗯。」土屋調整拍網,「還有些信息需要獲取。」
「小土屋同學,你是排球選手,」天童無奈,「我們一般建議運動員把所有精力投到一行上。」
包括他們白鳥澤的一年級也是,認定了一件事就沖,非得撞南牆才行。
這是什麼一年級的新生定律嗎?
古森從小道得到教練即將到位的消息,千叮嚀萬囑咐這一把不能持續很長時間,得到了井闥山選手和土屋雙重『只繼續打一局,無論分數如何都不繼續進行』的承諾。
「好好。」古森再次萬分慎重地確認:「只一局,不可以再繼續了,快點快點,教練要來了。」
他緊張萬分地探頭朝體育館大門的方向臨連探眼睛。
「教練要來了?」井闥山選手捏著網球,站在球場一邊問:「只有最後一局了?」
古森緊著看門外教練的身影是否浮現,不回頭道:「對對,快點快點。」
得到回答,井闥山選手回頭,朝土屋和裁判比了個開始的手勢。
這邊,蘋果正在和土屋進行世界上任何人都絕對聽不見的對話:[到底怎麼了?你好歹稍微和我說說,我們不是家人嗎?近幾十年都是我們兩個形影不離的相處,我跟不上你,你就和我說說,不然我只能靠猜啊。]
因為這感覺太怪了,難以言喻的怪,土屋適應不了,以至於他不想和蘋果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