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在蘋果看來是『傾訴』。
但是蘋果早就經過了和土屋的磨合,土屋不說,它就一直粘著土屋說。
[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不然我就一直在你耳邊煩你]
土屋一邊全神貫注凝視球網對面井闥山選手的起手式,一邊不得不稍微、彆扭、不承認地、稍微說了一點:
[我總感覺……是我腦袋的反應速度跟不上身體,]
這種不配合導致了比盡信身體或大腦更糟糕的後果。導致他不得不用最穩妥的行動補救。
要是完全拋棄某一方,單純依賴腦子或是身體會更好,但他實在是……
稍微有些出神的土屋被一聲高喝撕回了注意力:
「蹲下!!!」
來不及了,土屋乍然回神,就看到一方視野被一種東西全部填滿。
黃色的東西。
接著是右眼處劇烈的衝擊。
一瞬間的衝擊,眼前完全變成了黑暗,先是劇烈地傳過半個大腦的酥麻,腦袋忍不住順著慣性向後倒。
一片白光閃過,接著才在右耳的嗡鳴中逐漸蔓延的劇痛。
土屋捂住右眼低頭縮肩,一種半蜷縮的姿勢,鬆手的球拍掉在他腳邊。
「土屋!!!」
「土屋!」
「土屋理察!你怎麼樣!」
依次響起的喊聲打破了體育館的呆愕,土屋眼前一片黑光,什麼也看不見,只有眼淚的溫熱液體湧出來。
但他在嗡鳴聲里感到了一股喧譁,越發沸騰的喧譁,還有人在跑來跑去,有人按住他的肩膀,抬起他的臉,檢查他的眼睛。
「眼藥水!有人帶眼藥水了嗎?生理鹽水也可以!」
天童的聲音。
「穩住呼吸。」牛島沉穩的聲音,「不要試圖睜眼,閉上眼睛,不要抹眼淚。」
還有不認識的聲音:「餵、喂!你怎麼樣?」
「沒事吧?我有毛巾!」
遠遠地居然還被他聽見了井闥山仁兄的磕絆聲:「你、你怎麼不躲!」
「混蛋!你那球就是衝著眼睛去的!」古森憤怒地朝井闥山仁兄吼,「你在想什麼!道歉!拿著生理鹽水滾過來!」
「……熊志,怎麼能對著眼睛打!」
「失誤……」
「也不全是熊志的錯吧?!」
「開什麼玩笑?!你以為他是誰?!」
「古森你冷靜……!」
「……」
一片亂糟糟的噪音里,唯獨土屋此時的世界最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