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心俯視著球場, 「你說的未免太早了點。」
「什麼?」帝襟期待地看過去。
繪心目睹著綠茵草坪的高空視角,手指在戰術板上輕輕點了點, 視線低幽:「我們的武器,以及在藍色監獄磨鍊出的利己主義者們的即興發揮,目前還尚未完全被挖掘出呢。」
·
場館的觀眾席和上空還是很沸騰。
這股比縣大賽體育會沸騰了不止多少倍的吶喊在偌大的體育館中迴響出嗡嗡的共振聲。
土屋被愛空一把捧住了臉頰。
還在活動足球鞋因為體感裡面進了石子稍有點不適的土屋愣了下:「?」
愛空捧住土屋的臉頰,上仰,下按,左側,右偏,來回都認真看了看。
土屋:「?」
愛空異色的瞳孔直直盯著他,失聲道:「超常發揮?」
「你就當是超常發揮?」土屋後退一步,把自己的臉從愛空手裡救走,跟著天空轉播的無人機重複了一遍:「主要是運氣。」
「我好久沒上綠茵場了,」他說,「發揮不太穩定。」
正回著站位,剛剛經過他們國家隊一圈的千切(藍鎖隊)聽見這話,嘴角抽了抽。
原來剛才潔說的『一副誠懇臉說謊話藏拙的傢伙』就是這小子啊……
愛空當然知道土屋理察發揮不穩定。
他還知道土屋理察發揮一貫不穩定,上至國家青年隊的選拔比賽,下至內部輪抽練習賽,土屋的表現一直是忽上忽下。
過度的謹慎造就了穩重,也造就了過度執著於失誤導致的精力分散和心態起伏。
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土屋在最正式的比賽上居然是向上表現。
何止是向上表現,簡直超出了他對土屋理察的印象。
「你是,」愛空頓了下想一下,接著一掌拍上土屋的肩頭,感慨道:「比賽型選手啊。」
練習賽表現忽上忽下不均衡,到了正式比賽反而會超常發揮。
常常和比賽現場的觀眾氛圍有關,刺激了腎上腺素。
往往是極少被命運眷顧的球員才能得以在正式比賽中——尤其是亮相賽中——加上這雙超常發揮如虎添翼的翅膀。
裁判再度吹了一聲哨子催促雙方球員站好。
土屋現在只想回原站位。
這個足球隊隊長總喜歡上手。
愛空只來得及再拍一下土屋的側肩,快速地連說:「繼續加油,好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