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經驗問題,」及川有不一樣的看法,「人的性格很難改變,除了有更強勢的外在環境雕琢。他現在在宮澤,『善解人意』的前輩們全都慣著他,他想打怎樣的進攻就打,他指揮怎樣的防守就回防。這樣真的好嗎」
岩泉是站在高中排球的角度看問題。
而及川,雖然不願意主動去構想,但隱隱想要將排球作為自己人生主調的他卻是在『天才』面前,下意識站在了整個排球生涯的角度。
及川不否認天才有特權。
他從來也不否認天才能被叫做『天才』的本錢。
他耿耿於懷的向來是天才身上那股隨天賦而來的傲慢。
【這球就該這麼打】【沒想過,想那麼托就託了】【白鳥澤才是最強的隊伍】【放棄你無聊的自尊】【你該來白鳥澤】
等等等等,這股自大無論是無意識、還是有意識,囊括在天才們的方方面面。
但排球從來不是一個人的運動。
假如只把目光放在自己,和對手身上,那就大錯特錯了。
·
宮澤的又一球被伊達工業攔下。
排球軲轆轆地掉在地上,又被專門的工作人員撿走,轉而換了只新排球丟給伊達工半場。
「……嘁!」「嘖。」「呼……」
聽著宮澤半場各人下意識流露的單音,或許是半場裡唯一一個心態平穩的土屋反手拉了拉肩胛。
[蘋果,]
土屋問蘋果:[你覺得我是該買票進獎池,賭一把哪怕我失誤宮澤也不會立刻崩潰的機率,還是像賽前構想的,全心全意接球磨死他們?]
蘋果飄了飄:[兩邊都不喜歡。]
土屋仰頭:[是吧?]
宮澤高的士氣真的要被伊達工攔死了。
那蓄勢旦旦的攔網,一米八、九的天然身高,稍稍踮一踮腳就可以張出球網,而一旦起跳,就連投下的影子都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圍牆,把宮澤高圍死在他們賴以生存的半場。
直到金島接到赤葦佑傳來的球,原本跳高二傳都到位的球,居然拍上了攔網上緣,軲轆轆地掉到宮澤的地板。
「……」
「……」
接連落地的赤葦佑和月星沉默了。
一旦落地,才發覺觀眾席不知不覺也安靜了很多。
抬頭望去,坐在觀眾席的人頭明顯比剛才減少了,還正有零零落落的人不斷站起來,沿著觀眾席間的樓梯上去走廊。
伊達工半場也很安靜,雖然他們的安靜出自一種心中有數的沉穩。
但這種安靜,一旦被熱切後冷卻的大腦接受,就寂靜到讓人有點受不了。
「……dont mind!」
活躍的鷹川大大地打了下金島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