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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韋炅覺得沒有什麼不對的,他一個同州防禦使直接懲惡揚善,不是很正常嗎?

謝以觀卻蹙了一下眉,大啟的律法是歷朝歷代之中最完善的、最細緻的,像這些村民結夥殺人越貨理應處死,但是按律,應當官府審案斷案之後再行刑,如果韋炅現在動刑,與濫用私刑有什麼區別——

顯然,韋炅身為朝廷命官,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謝以觀當著韋炅的面,並不說破這一點,只是朝著柳無時拱手,「如此,柳郎君就將這人也交給我們。」

柳無時本來就打算將人交給韋炅來處理,他知道韋炅這人疾惡如仇,自是不會饒這些村民的性命,只是他看不透謝以觀,為什麼要留這些人的性命。

不過謝以觀和柳無時都是官,他一個商人在明面上也不會和他們對著幹,尤其是他還有求於謝以觀。

柳無時讓郭來東將人交給韋炅,又問:「謝安撫使和韋將軍現在就趕回城中嗎?不如我與兩位一道。」

韋炅這會兒也沒有什麼心思睡覺,對於繼續趕路沒什麼意見,不過如今這些村民都被抓起來,他又想起來,他還有事要找柳無時算帳。

他上前一掌就拍在柳無時的肩膀上,「柳九郎你當真是不厚道,就算我當初曾經當你是女郎,你也不必這般坑我,你知不知道我被聖……」

韋炅的「人」還沒有出口,就兩眼一翻,暈倒在地。

柳無時與眾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盯著謝以觀以及他手中的木棍——

剛剛是謝以觀一棒子將韋炅打暈的嗎?!

謝以觀倒是十分從容,慢條斯理地將木棒放回牆角下,仿佛他剛剛不是將一個人高馬大的武將打暈,而是去吃了一盞茶一般。

他朝著眾人笑了一下:「我方才以為韋將軍要對柳郎君動手,故而心急了一些,不過我有分寸,並未傷到要害,只是將他打暈了,你們且把他抬到馬上,我們這就進城。」

這當然不是他打暈韋炅的理由,他是怕韋炅將蘇彧就是皇帝的消息泄露給柳無時,索性打暈韋炅一了百了,如此就不用擔心韋炅泄密了。

他微微頷首,笑容愈發和煦。

眾人:「……」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謝以觀的笑容,他們竟覺得脖子涼涼的。

謝以觀又對柳無時說:「我與韋將軍還有公務在身,就不與柳郎君同行了。」

他拒絕之意明顯,柳無時也不能勉強:「其實我也並無他意,只是想向謝安撫使打聽一個人。」

謝以觀雖然不知道柳無時與蘇彧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蘇彧的狐裘在柳無時身上,柳無時又這樣期期艾艾地看著他,那只能說皇帝她必然是幹了什麼叫柳無時再無法自拔。

他是有些同情柳無時,不過皇帝那麼多人不騙,偏偏騙柳無時一個人,那肯定也是柳無時他自己的問題更大一些。

謝以觀高深莫測地看了柳無時一眼,問他:「既然柳郎君以好友二字代他,想來也不願意叫這麼多人知道,你真的要在這裡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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