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是最近一次,也是他們去往國外的唯一一次,長谷川雇了二十多個人來圍剿他們三個。
本來出逃匆忙,凜沒有帶什麼有用的咒具,她和舅舅顯得異常慌亂,甚爾很淡定地從他們住的小獵屋地板縫裡掏出了一把槍。
「你在這蹲著,扣這個扳機。」
舅舅直接看呆了,凜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顫抖著扶住這把很重的槍。
「穩住,有後坐力,不用擔心,不會射傷我,幫我吸引一下火力。」
他看著凜遲疑地點了一下頭後,埋頭吻了吻她的眉心,從剛剛她正在收檢的咒具里隨便選了一長一短兩把,貓著腰鑽進木屋後面的樹林。
「就是現在!」
凜和舅舅扶著這把槍,躲在甚爾快速累起來的鋼板後面,兩人低著頭朝著前面亂射,噼啪的火星和震耳欲聾的槍聲幾乎把人震暈。
起初還有外面的子彈呼嘯而來,慢慢就開始減少,最後只剩零星幾顆,但是槍聲不絕於耳,似乎都集中火力去對抗甚爾了。
等凜和舅舅把子彈耗完後,外面也沒有了聲音,連續不絕的槍聲從耳畔消失,凜有一瞬間的失聰感,嗡鳴聲讓她無法判斷外面的情況。
她想要站起來去確認甚爾的方位,但是沒有受過系統訓練的她,連續開槍後已經手腳脫力,跪坐在地無法站起來。
舅舅更是扶著肚子倒了下去,累得大汗淋漓。
就在凜拍打著小腿想讓自己放鬆的時候,甚爾推著被打成蜂窩的前門,夾了一身風雪走了進來。
冷白的光勾勒他健壯的身軀,顯得更加高大,他帶進來的呼嘯寒風,送來的雪花在凜的鼻尖融化。
他走了過來,扔下染了血和雪的咒具,蹲在凜的面前,張嘴說了什麼。
但是凜顱內的嗡鳴還沒有結束,她苦笑著指了指耳朵。
甚爾抓住了她的手指,帶著她來到自己的胸口,骨肉以內是他強大的心臟,有力地撞擊她的掌心。
這樣的心跳,連帶她的脈搏也跟著平穩,兩人逐漸以同樣的頻率共鳴。
凜耳朵上的霧氣終於散去一些,甚爾低下頭,在她耳邊說:「我說,我入贅可不可以?」
他的手鬆開了,但凜還停留在他的胸口,感受他的心跳,他總是會在一些突兀的場景求婚,思緒猛然拉扯到三年之前,瞪大的眼睛開始失神。
「伏黑小姐?」
甚爾輕笑著打斷了她。
伏黑?
對哦,她已經不再是五條小姐了。
她突然笑了,手腕向上一提,指尖再觸碰到他的心口。
「也不是不可以。」
剛剛恢復清明的舅舅,就聽到了這樣一句求婚詞,與一個聽著就很草率的肯定答覆,他又揉了揉胸口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