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之前我擦了嘴……」
「早扔了,只是顏色一樣。」凜不客氣地打斷他。
然後拿出來一張地圖。
地圖的一角打上了紅圈,甚爾仔細看了,是一幅手繪的黑白地圖,上面是簡筆的山川和流水以及房屋聚集區,每一處地標的旁邊都有豎排的娟秀小字。
甚爾認出了京都正北的鞍馬寺,那裡的僧人在暴雨的夜晚遞給他一碗齋飯。
他歪著腦袋辨認了一下,不懂女孩的用意。
「你想要什麼樣的咒具取決於這裡面有什麼?」凜的手指點了點鞍馬寺西邊的杉浦宅邸。
隱藏在高山寺後面的山丘中,在地圖上只露出了一半屋檐。
甚爾注意到這張地圖只是京都地圖的一部分,繪製成小巧精緻又簡明易懂的形式,甚爾一瞬間希望能獲得整個京都的地圖,出自面前這個女孩之手的手繪地圖。
「這是偷竊。」甚爾隨意地往後仰倒,兩隻胳膊朝後撐著地,這個姿勢將他的手臂肌肉完全撐開,凜覺得他比最開始見的時候壯了不少。
他的頭朝後仰去,凜看到了他非常明顯的喉結。
「你對這項事業陌生嗎?」凜面不改色地嗆了他一句。
甚爾把頭顱擺正,定定地看著她。
「想要哪種質量的咒具取決於你從這裡面找到了什麼?」凜的指甲輕輕點了一下地圖上屋檐的一角。
這一次甚爾沒有反駁她,挑著眉再看了兩眼地圖,起身走了。
凜看著他跳出院子的身影,捏著地圖一角的手微微攥緊,然後又張開,輕輕撫平被捏皺的紙面。
她不確定甚爾會不會按照她說的做。
兩人的利害關係似乎還沒有到可以差遣他的程度。
甚爾也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確確實實被她差遣了。
他再一次來的時候,帶回來了一把非常精緻漂亮的骨傘。
凜看著如此女性化的對象時,一時不能確定他是哪種流派。
凜想過他是二刀流、叉、戟、雙節棍,始終沒有設想過他會走翩翩起舞就把別人打得落花流水的道路。
凜遇到了極大的難題,如何把手上這把小巧漂亮的傘強化為具有殺傷力的武器。
甚爾卻說:「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順手帶走了這個。」
杉浦家的庫房,甚爾走到門口聞了聞味就掉頭了,沒有任何咒力的流動是他感興趣的。
離開的時候看到一把白色的骨傘隨意擺在大門內,非人的眼力看出了上面極淡的花紋,認不出來是什麼。
腦海里莫名其妙就浮現了破舊紅傘下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