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田莊吃了一頓玉米飯和玉米粥,口感和味道並不多好。
但對家中父母需要佃田耕種的岳飛來說,玉米好不好吃不重要——況且不苦不澀還有股食物清香,不是很難吃。
只要高產、能飽肚,能養活人,就已經足夠。
最後那一麻袋玉米,連帶一封厚厚的書信,出了滄州,經由河間府,送到了東京皇城。
西門卿知道嗎?那不重要。
從滄州出去的玉米,也不止那四五十斤一麻袋。
東京開封,皇城禁宮。
趙佶召集一干寵臣,品嘗到了按照岳飛(或者其他某個外派滄州的官吏)寄來的食譜,做出的玉米飯和玉米粥。
玉米磨成面,開水燙麵,入甑蒸熟成玉米飯。
玉米磨成粗面,篩出玉米糝,加水熬成玉米粥。
都是最簡樸的做法,沒加油,沒加鹽,不曾做過任何精細加工,還原了玉米飯食最真實的味道。
膾不厭精食不厭細的趙佶,和蔡京一干人等,常年精細的山珍海味,吃得舌頭敏銳,嗓子眼細嫩。
一口玉米飯入口,表情中儘是嫌棄!
咀嚼幾十下,口中依舊又干又噎,鬆散的玉米面可勁兒往牙齒上粘,往牙縫兒里鑽,真不雅觀!
可吐出來更不雅,最終是梗著脖子,硬咽下去的。
趙佶和許多寵臣們,甚至沒咽下去噎住了,連忙喝一口文火慢燉的山珍老鴨湯。
就著醇厚順滑的鴨湯,才把玉米飯打下去。
又喝一口玉米粥,沒滋沒味,如同喝蠟汁。
玉米糝在水中熬煮了近一個時辰,都還有硬糲之感,毫無口感。
「這便是拿玉米做出的飯食?豈是人可食的?」
趙佶只嘗了一口,便將碗扔到一邊,儼然嫌棄至極!
不是人食的,那是豬食?
趙佶和寵臣們都是金玉堆里養出來的,何不食肉糜的人物,這玉米做的粥飯,對他們來說與豬食無異了。
蔡攸被與西門卿有關的玉米,勾起了招安宋江時,避而不敢見西門卿,幾乎是逃之夭夭的狼狽記憶。
羞惱燥意,瞬間升騰而起,出口的話便不會是好話:
「這玉米如何能吃得!與吃樹皮草根也沒甚不同!」
但蔡攸又何曾啃過樹皮、嚼過草根呢?
朱勔也是與西門卿有舊怨的,他好不容易重獲聖寵,才得以出現在這個場合。
也是極樂意貶低詆毀西門卿的。
「若是叫天下百姓來選,與其費心費力播種侍弄這玉米,最終卻如食樹皮草根,恐怕更願意省些力氣,直接去吃樹皮草根呢!」
說來趙佶也不是個明主,心胸並不寬廣,雖朝廷不曾將西門卿打作反賊,仍宣稱西門知州乃是大宋臣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