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徐月知哭得抽抽噎噎地,將頭慢慢從陸玖的懷中抬起來,兩隻眼睛已經腫成了核桃,額角上的碎發也黏糊糊地混著汗淚粘在一起。
陸玖抱著徐月知,替她拍著背平復氣息:「你慢慢說,沒事。」
陸鎮站在一旁,眼神凶得要殺人:「月知,你告訴我,是誰膽子這麼大,敢欺負你!」
徐月知頂著兩隻哭腫的眼睛,抽抽噎噎地終於開口道:「沒人欺負我……是……是……」
陸玖陸鎮姐弟倆緊張地聽著。
徐月知慢慢地垂下頭,肩膀顫抖,顯然已經是忍淚忍到了極點:「是……是羨愚哥哥要去參軍。」
「參軍?」陸玖大大吃了一驚。
陸鎮原本聽見羨愚哥哥這四個字,臉色便一瞬垮了下來,後又聽見他是要去離京參軍,心底眼底不由得滋生一抹欣喜,忙急急問:「他去何地參軍?」
徐月知哽咽地道:「……燕雲山。」
這個消息如同平地驚雷,一時讓陸玖也怔在原地。她抓著徐月知的肩膀,不解地問:「何羨愚為什麼要突然去燕雲山參軍?」
徐月知搖了搖頭,滿臉心碎欲裂:「我不知道,他從前從沒和我提起過。今天他跟容冽忽然登門來拜訪哥哥,我聽見了消息連忙就去了我哥哥的院子。我聽見他們三個在屋裡說話,就站在門外想突然衝進去嚇他們一跳,可是卻聽見我哥哥在說,要羨愚哥哥和容冽一路遠去燕雲山萬事小心,打了勝仗後有機會風風光光地回來相聚。我、我聽到這裡整個人就嚇住了,連忙衝進去想要詢問羨愚哥為什麼要去燕雲……」
說到這裡,徐月知已經哭成了淚人:「我衝進去告訴我哥和羨愚哥,說我也有武藝在身,想要和他們一起北上燕雲,我哥卻訓斥我這是妄想,我實在心裡難受,也沒地方可去,只好到你這裡來了。」
她抱著陸玖的胳膊,幾乎是用乞求的目光看著她,哀戚道:「玖玖,你也覺得我的武藝差麼?我今年都在武科的初選當中勝出了,我為什麼不可以跟著羨愚哥哥一起去燕雲山?」
看著急切焦躁流著眼淚的徐月知,陸玖只覺得腦海當中一團霧水。
她安撫地摸了摸徐月知的臉頰,稍微理清了一下思緒,慰藉道:「你的武藝當然不差,京師同齡的女孩子當中,就屬你的武藝最好,連那些男子都不能如你。」
「那為什麼我哥不許我跟著羨愚哥哥去燕雲山!?」徐月知焦心地哭著問道。
陸玖怔了怔,一旁的陸鎮倒是先開了口:「月知姐,不是這樣,雲哥兒說得也沒錯,燕雲山那麼危險,他怎麼能讓你去?」
陸玖聽到這話,轉過頭去瞥了陸鎮一眼,但見他聽到何羨愚要離京的消息,嘴角上的笑容藏都快藏不住了,遂淡淡瞪了他一眼,要他收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