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是追悼會地址和時間,顧蘇沒有再看下去,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館長的逝世,會影響你們競標嗎?」顧蘇問道。
一大早看見這種消息,還是不久前見過的人,著實讓人心裡有些不舒服。但顧蘇這樣問,付宗明還是故作輕鬆地搖搖頭:「不是兇殺案不會影響的。」
「是嗎。」顧蘇點頭說道,「那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人的生死無常卻又自有定數,人人都感傷,自己的日子也就不用過了。」
「你說的是。」顧蘇像是看破了他的心思一樣說了那句話,付宗明心裡那點不舒服被驅逐殆盡,他笑了幾聲,「我只是想起了肖阿姨,姚館長身體那樣硬朗都有不測……人去了也沒什麼,只是我不想毫無徵兆的面對這種事。」
「如果擔心,我和你去看看肖阿姨,有什麼我都跟你說,讓你有心理準備。」顧蘇說道。
「確實我是要去看的。」付宗明走近一點,放輕了語氣,「好消息你就告訴我,壞消息你就什麼都不講,我心裡就知道了。」
顧蘇聽他這樣講忍不住笑了笑,白淨的臉顯得明朗起來。付宗明直覺這樣的笑有些針對他剛才的姿態,有些無可奈何,又覺得心裡綿軟。
林秘書盯著手機目不轉睛,時不時刷新一下,連顧蘇和付宗明從電梯裡走出來都沒發現。付宗明輕咳一聲,她突然在椅子上彈了一下,手機都快掉了。但她沒有追究付宗明嚇她的事情,對著顧蘇直招手:「小蘇你快來!快跟我一起看看這個,是不是真的啊!」
顧蘇滿臉不解,坐到了林秘書旁邊,湊過去看手機屏幕。
「有人在本市論壇發了個帖子,說博物館館長之死有蹊蹺!」林秘書語氣滿是驚嘆,「我昨天才自己去把『雙劍合璧』展給看了,昨天是展出最後一天,想不到展出剛結束就出了這種事情。」她目光若有似無地瞟了一眼付宗明,自己二字的音咬得十分重。
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滑動幾下,短短四個小時就已經有了三百來條回復。顧蘇一條條看下來,發帖人聲稱自己就在事發現場,姚館長雖然沒有外傷,但是面目猙獰驚恐,似乎是驚嚇而死,而且那晚還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久前才被專家估價的「汴京官窯青釉細口雙耳瓶」,平白無故地碎在了展櫃內,而且裂口十分整齊,像是被利器切割開來的一樣。但現場沒有入侵痕跡,展櫃也沒有被打開過的跡象。
那人還附帶了幾張現場拍攝的照片,確實如他所描述的一般。
有人跟帖:是不是這件文物有了靈氣,看見工作四十多年的姚館長逝世,與他一同走了!志怪小說里都這麼寫的。
底下立刻有人出來闢謠:沒文化也別沉迷封建迷信好嗎?怎麼可能是無緣無故就碎了?據我分析,如市內地圖所示,博物館附近有一個電子廠,夜間電子廠還在持續工作,就是它的超聲波輻射到博物館內,導致了這次事故。